起眼睛盯着她:“我在外边,身边无人打理也说不过去。可你如何?母亲要给我安排个妾室,都被你给拒了!你让我在那边自己料理自己?我连个妾室都没有,都成了别人口中的笑话了!怎么,我不能有个女人吗!”
“不过欢娘是没有见过你,就被当成外室了。我也怕两个孩子碍着你的眼,你会生气,所以没敢带回来见你。这么些年了,欢娘也没在你面前碍你的眼!要不是妍姐儿到了成婚的年岁了,我又怎么会把人带回来!这是我敬着你呢,你就不能……不能体谅体谅我吗!”
张氏嘲讽地笑笑,知道他是喝了酒了,也就不跟他争了。
说得那么冠冕堂皇,可是这又有什么好说的?真真是颠倒黑白。
说碍她的眼?真是说的好听,谁知道是不是怕欢娘被她磋磨,还是当初“一生一世一双人”的诺言烧得他自个儿不敢将人带来。妾室不经主母的面儿,那就是外室,外室那是比贱妾还没身份的。他这般作为,既是辜负了自己,也是也是叫那个欢娘和孩子被人笑话。
真真是没作为。
炭火这么一烘,沈奇武酒味也就散开了。
张氏把茶盏放在太妃椅身边的桌上,疲倦地叹了口气,这会是真的烦了,想休息了。
沈奇武跌跌撞撞地往前,靠近了太妃椅,他想靠近张氏。
张氏被元梅扶着往边上躲开,嘲讽地笑了笑,道:“真是丢人现眼。”
沈奇武可没有觉得自己有丢人现眼,扑了个空。他皱了眉了缓缓抬起头来,看着面露厌恶之色的张氏,这是在嫌弃自己?
她凭什么嫌弃自己?自己是她的夫、是她的天,她怎么能够用这种眼神看自己?是了,是了!她从来就没有把自己当成是她的夫君,她总是自以为是地认为自己该顺着她才好。心里的郁气像是撑破了袋子一样瞬间散开、爆开。他红了眼,抬手指着张氏,手都在颤抖,“成婚十多年,怎么,你这是在嫌弃我了?呵呵,告诉你,晚了!晚了!你已经是我的人了,再想嫌弃也晚了,你已是人老珠黄了,孩子都该出嫁了,难道旧年那个男的还会要你?你啊,是不是成日里都在念着那个男的了!嗯?”
那个男的。
脑中白光闪过,又好似烟花在脑中炸开。张氏深深呼吸,不敢置信地喝道:“你在胡说什么呢!你这是在毁坏我的清白!你我多年夫妻,我为你孝敬父母,出府的次数都屈指可数。你在外边养了外室也就罢了,今儿个还想毁了我的清白?沈奇武,我真是对你太失望了!”
当初怎么就看上了这个人呢!
当然,她有分寸,眼里的失望蓄满了,但话也没说出来。
可是“失望”两个字也足够让沈奇武爆炸了,他呵呵地笑了,抬脚踹翻了太妃椅,又一把扫落了茶盏,随着瓷器落地的破碎声,他冷笑着说:“失望又如何!你这辈子是别想摆脱我了!还有!欢娘他们娘仨,若是你不认下他们,大不了,我就再让他们到外边住。”
张氏冷眼瞪着他,不语。
杯中还剩下了半杯茶水,
沈奇武不知道想到什么,觉得好笑,耸肩笑着,笑了好一会,眉眼都挤在一起,略有几分狰狞。
即便是曾经同床共枕的人,张氏也觉得这会子的沈奇武太过陌生。她谨慎又防备地看着他,怕他下一刻就发疯。
元梅是个忠心的,生怕夫人被伤到,就紧紧盯着沈奇武,依旧是护在张氏面前。
笑累了,沈奇武一手轻轻拍着胸脯,意有所指地,缓缓说道:“四姐儿也大了,该嫁人了。”
沈迎曼是及笄了,虽然疫病也没有大办及笄礼。可不论怎么说,也是到了能婚配嫁娶的年龄了。
可是,沈奇武在这个时候无端地提起来这件事,一听就知道没有好事。至少张氏不会以为,沈奇武会在这个时候跟她商量曼姐儿的亲事如何!
张氏一瞬间戒备起来,眯着眼睛怒道:“你什么意思!”
沈奇武的确是醉了,踉跄了一下才坐在太妃椅上,他坐下之后,又是笑,笑够了之后,才说:“我是四姐儿的父亲,她的亲事,我也是做得了主的!”
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儿女的亲事是父母做主。他是沈迎曼的亲生父亲,自然是有资格的。
这也就让张氏立即暴跳如雷,“天杀的!你这是想拿四姐儿的亲事来要挟我不成?!她也是你的女儿啊!沈奇武你怎么能变成这个样子!”
女儿可是她的心头肉。
沈奇武呵呵一笑:“正是因为她是我的女儿,我才能够做她的主,不是吗!”
第348章 四姐儿的亲事[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