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飞听了这话,第一时间就在车厢里四下扫视,想替我找一件结实的东西来帮我挡下这一拳。
可是我估摸着,马北这一拳少说得有八百公斤了,这已经远远超出了人类所能承受的极限,也超出了人类所能爆发力量的极限!
这车厢里也不过就是些桌椅板凳,面对这种恐怖的力量,肯定无济于事,退一步说,即便能给我找一块钢板来挡着也没用啊,只要马北一拳把那钢板打过来,砸在我的身体任何一个部位,也是非死即伤。
马北见飞飞急得满头大汗,冷笑着掰下一张桌面,说道:“要不要试试这个?”
他说着一拳把那复合板轧制的桌面打成了碎片。
车厢里传出倒吸冷气的声音,其他乘客全都目瞪口呆地看着这个疯子,有两位女乘客甚至向我投来惋惜目光,接着她们紧紧闭上眼,似乎不忍看见我死于拳下的血腥场面。
我抬手拦住了飞飞没头苍蝇般的乱找,从腰间摘下黑纸伞,看着它在我掌心倏然变大,我侧身靠在旁边的座椅上,将伞柄轻轻一转,伞面缓缓打开,在我手心中悠悠转动起来。
娄雨啊娄雨,你这把伞能够挡住火塔炽烈的射线,却不知能不能挡住马北的致命一击?
玉如意凑到马北的耳朵边,低声道:“这把伞有古怪,你注意点。”
马北不耐烦地说:“废话,这东西从小变大,跟金箍棒似的,我还看不出有古怪?”
我挥挥手示意飞飞向后退一点,自己站在了过道的中央,将那黑纸伞挡在前方,说道:“来吧,最后一拳。”
马北似乎被我这种气定神闲的态度刺激到了,显得有些急躁,突然吐气开声一声,垫步拧腰,右脚在车厢地板上砰然一跺,整座车厢都剧烈晃动了一下,减震的钢板发出嘎吱嘎吱的怪响。
马北右拳挟带着隆隆风声,竟然绕过黑纸伞遮挡的胸腹部位,闪电般打到了我的面门之前。
这一拳要是打中了,大罗金仙也救不了我。
这个卑鄙小人!
可是他的拳风真的好强,我几乎要被逼得透不过气来,生死关头我也不知哪来的力气,几乎是本能预判到了他的拳路,提前后仰,手中黑纸伞呼地转动起来。
马北见一拳落空,直接将手臂下劈,嗤啦一声劈裂了黑纸伞的伞面,拳背如刀,重重砍在了我的胸口。
我只觉脑袋轰的一声,眼前一黑,胸口的剧痛已经完全将我的呼吸逼停,我一口气喘不上来,引发了剧烈的咳嗽。
马北不可思议地望着我,又看了看自己的右手,咬着腮帮,脸上一阵红一阵白。
他说好了让我找东西抵挡,却半路变卦,绕过黑纸伞打我面门,这是出尔反尔;一拳不中再接第二下,那就更加是无赖行经了。
飞飞走过去一巴掌抽在他的脸上,怒道:“马北,你还要不要脸!”
马北面如死灰,紧紧抿着薄薄的嘴唇,居然一眼不发,转身便走。
车厢里鸦雀无声,我脑中嗡嗡的轰鸣声渐渐散去,这才恢复了稍许意识,猛烈咳嗽一声,睁开眼来,只见车厢顶端天旋地转了一会儿,我摸了摸胸口,只过了这么一会儿,疼痛居然消减了大半,这说明我挨了马北最后一下之后,只让我受到一点硬伤,既没有内伤,也没有出现骨折的情况。
硬伤也就是外伤,比如碰撞、磕磕碰碰导致皮肉疼痛的伤害,疼完这阵儿就没事了,最多也就是留下一块淤青,没有任何后遗症。
难怪马北临走时是那种难以置信的神情,他自己拳头上最后剩下的力道,只有他自己最清楚,他显然没想到自己蓄力已久、雷霆万钧的一拳,在打烂黑纸伞击中我的身体时,只剩下普通人一拳的力量。
他当然也知道这一拳除了会让我感到皮肉疼痛,其实根本伤不了我。
我看着脚下伞面残破、伞柄折断的黑纸伞,心中又是感激,又是惋惜,小心翼翼地拾了起来,装进包里。
有机会再去找找娄雨,看看这伞能不能修吧……
阴间的大神的玩意儿就是好用啊,也不知道是什么人造出来的,只是造这种东西,大概也能吃穿不愁了吧。
餐车里是不能待了,我在飞飞的搀扶下坐回座位上,没有几分钟,就感到浑身不自在。
餐车中那帮人全都用目光齐刷刷地看着我,好像在看什么稀有品种一样。
飞飞也察觉到了气氛的异样,一边帮我揉胸口,一边低声说:“哥,要不要换个车厢,看看有座位没有。”
这时广播里响起列车长的声音:“各位旅客:列车前方到站是康城站,到达康城站的时间是16点11分,停车8分钟。”
我说:“等到站吧,一会儿找乘务员看看能不能加钱换个票,升个舱啥的。”
“呸。”飞飞白了我一眼,“这时候还有心思说笑话,你想升啥舱啊,升到火车顶上去啊?”
我笑了笑没说话,不过这一笑之下,两人心
第一百零六章 黑纸伞[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