烤串其实吃得不多,飞飞饭量不大,我又事先在辉煌夜总会填补了一点儿,所以张大拿给我们配的二十来串儿愣是没吃完。
“结账。”我喊了一声,可是一摸兜心里却暗道一声“坏了”。
我身上原来倒是有一百多块,可是出门前都给了白东来了,现在兜里比脸还干净呢。
“一共四十二,零头抹了。”海东青上来把餐盘收了,边擦桌子边说。
我有些赧然道:“赵哥,先记着行不,我身上忘带钱了,等会给你送下来。”
边上老板娘一听笑道:“啥记不记的,这么的,你朋友难得来一回,就当姐请了。”
飞飞支着下巴在那光笑,也不给我解围。
我不好意思地挠挠头:“这怎么行。”忽然我灵机一动,就指着阿彬说,“这样吧,开学前我给阿彬补两天课,这孩子聪明,小学题只要学会方法就很好做了。”
赵家夫妻俩脸上都笑开了花,既不推辞也不说谢,老板娘在围裙上擦了擦手,豪爽地说道:“那成,补课的时候一天三顿饭就在你哥嫂家吃。”
阿彬一张小脸却笑不起来,因为这意味着,他的假期又白白少了两天。
一家三口各带着欢喜和愁怨,把我和飞飞送出了水产店。
出门之后,飞飞也没急着回家,只约我沿着路边逛逛。
晚上八点多,夜晚中的南家巷格外宁静,几栋老旧的居民楼还稀稀落落地两着灯光,窗户上电视的光线一闪一闪的,变幻着各种颜色。
远处不知哪家单位的大院子里,门卫的老头用十五块钱买的二极管收音机,正播着不知道曲目的京剧大戏,咿咿呀呀的高腔和文武场卖力的演奏,算是这片老城区里扩散得最远的声音了。
我俩肩并肩走在南家巷里,到北巷头转了个弯,就看到了张大拿的佛香斋,牌匾还是一如既往地滑稽。
飞飞盯着看了半晌,“噗嗤”一笑,佛香斋的门口停了下来。
或许是天气太冷的缘故,她跺了跺脚,做了几个高抬腿和侧向伸展,问我:“哎,你有钥匙吗?”
我不知道她这小脑袋瓜里又想什么鬼心思,忍不住笑道:“钥匙还真有,不过在楼上,你要不嫌麻烦就跟我回去拿。”
“我才不去你那。”飞飞把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你那有个老头,也不知道是人是鬼,我害怕。”
她说的是白东来,或者说赵广。这老头脑子里装的是汉代的知识,也不知道会不会用人民币,晚饭怎么解决的。
不过这会儿我也懒得管他,事实上,这家伙非得跟在我后面,真叫我挺头痛的。
这时飞飞往手心里哈着气,将两只手不停搓着,身子也缩成一团。
我因为练着抱玉养身功的原因,现在并不怕寒。我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解开衣扣,拉着她的手放进了我的怀里,紧紧贴在我的心口上。
飞飞一下就愣住了,站在那里呆呆地看着我。
其实我心里也紧张得要命,因为我们之间虽然谈得来,危急关头该拉就拉该抱就抱,基本没有什么矫情的男女之防,但是真正有意做这种亲昵的举动,还是第一次。
我感觉一股股热血往太阳穴上涌来,甚至能够清晰地感觉到两边血管噗噗地跳动。
飞飞半仰着头与我对视着,脸蛋不知道是因为害羞还是寒冷,看上去红扑扑的,在昏黄的路灯下分外娇俏可人。
可是她毕竟没有抽回手去,而是嫣然一笑,说道:“哥,你的心跳好快。”
就在我差点儿破功的时候,忽然感到她的双手从我胸口滑到肋下,又从肋下环到背后,她整个人都贴在了我的身上,轻轻地抱着我,冰冷的脸颊靠在我的胸口,喃喃地道:“我的心也跳得好快。”
是的,我感觉到了,她的心跳得好快。
我紧紧抱住她,此刻的天地之间万籁俱寂,似乎再也没有声音可以打扰到我们,一片冰冰凉凉的东西落到了我的脸上,我不禁抬头看去,天空不知何时已经是白茫茫的一片。
下雪了。
我帮飞飞轻轻扫去头发上的雪片儿,她一动不动,任我摆弄着她扎紧了马尾的头发。
忽然街角响起一声怪叫:“妈耶,有人当街耍流氓啦!连累我这小店儿都不清白啦!”
飞飞像个受惊的小兔子一样,猛然从我怀里挣脱出来,我俩同时向拐角处看去,只见张大拿两手捂着眼睛,手指中间张开了两条缝儿,一对笑眯眯的贼眼睛正盯着我们。
贾算人沉默地站在张大拿身后,古板的脸上居然也挂
第八十七章 拥抱[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