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并非是注定的,而是有人一步步设计好的,所有人的命运都像是一团棉线,被他紧紧捏在手中,肆意摆弄着。
这个人,无疑就是天算。
寒风从洞开的窗户外吹拂进来,我激凌凌打了个寒颤,这才发现,我的睡衣后背,已经全都被汗水浸湿了。
这时李飞飞忽然捂着嘴惊叫一声,瞪眼说道:“那我不是冤枉了那个孙科长?”
我也“哎呦”一声叫道:“你到底做什么了?”
李飞飞像个做错事的学生,抠着手指说:“我叫了几个人,到他家去了,这会儿估计已经把他两条腿打断了……”
我实在是无语了,这丫头做事怎么就这么冲动呢?
我刚想让她打电话把人叫回来呢,她的电话倒先响起来了。
李飞飞怯怯地看了我一眼,缩着脖子接起了电话。
“喂,怎么样了?”
她对着话筒小声地说。
电话那头却是个大嗓门,操着一口川普喊道:“没得问题大姐,龟儿两条腿已经断到。放心,他不得报警的,龟儿要是敢报警,老子就上纪检部门儿检举他,绝对没的问题!”
李飞飞道:“好,撇哥,谢谢啊,款子明天一早划你账上。”
“要得要得。”
说完俩人就挂了电话,李飞飞捏着手机,还是不敢正眼看我。
我瞧她这样,其实心里也过意不去,毕竟她做这些都是为了我。
我没问她那个“撇哥”是什么来头,“撇”在四川话里是差、坏、劣质的意思,能起这种外号的,想必也就是个小马仔。
我只是安慰她说:“行了,做都做了,明天看看怎么收场吧。关键是咱们盖公益小学的项目估计批不下来了。”
李飞飞点点头,低声说:“段子哥,别想那么多。那我先去睡了,你也早点休息吧。”
我“嗯”了一声,一直目送着她走出房间,并替我关了日光灯和房门。
这下屋里才彻底暗了下来,我干脆脱掉浸湿的睡衣,光着上身钻进被窝里。
迷迷糊糊之间,我半身不浅地睡着了,睡梦中的脑子里,不知为何一直回响着一首歌儿:
秋来春去红尘中
谁在宿命里安排
冰雪不语寒夜的你
那难隐藏的光彩
看我一眼吧
莫让红尘守空枕
青春无悔不死永远的爱人……
这是罗大佑词曲,凤飞飞演唱的《追梦人》。这首歌本来是为了纪念台湾女作家三毛而创作,后来成为台视《雪山飞狐》的片尾曲被传唱开来。
我就在睡梦中哼哼着这首歌,度过了常惠英重新附身后的第一个夜晚。
第二天一大早,我比平常都醒得晚些,睁眼时已经是上午九点钟了。
我活动了一下筋骨,却感到身上软绵绵的,没什么精神。在短暂的虚脱感之后,我的手脚才渐渐恢复了一点力气。
我轻轻叹了口气,这就是精元被蚕食的结果,我的生命力正在随着厉鬼的入侵而缓缓流逝,一切都仿佛回到了原点。
窗外的阳光照射进来,正好笼罩在这张床上,我蜷缩起身体,用抱玉养身功滋养培元,身体里精元流转,渐渐将四肢的无力感压回了身体的深处。
半个小时之后,我终于神清气爽地从床上爬起来,不过我心里清楚,这不过是种假象而已,一旦抱玉养身功的效力减退,我就会再度成为一个半废人。
刚刚走出房门,就看见小四川一脸疲惫,打着哈欠走来。
我就拉住他问:“祝一川,怎么了,昨晚没睡?”
小四川一见是我,惊喜地叫道:“段……段子哥你没事啦?”接着他摆摆手苦恼地说:“我昨天晚上跟着大花猫出去,不晓得咋个回事,就啥子都不晓得了,第二天是在二楼的一个房间醒过来的。你说奇怪不奇怪?”
我能说啥呢,只好点头道:“嗯,确实挺奇怪的。”
这时楼梯上传来皮鞋噔噔噔的声音,我俩转头望去,只见一个西装革履,看上去挺精干的小伙子,胳膊里夹个文件包,正大步向我们走来。
那小伙子老远就向我们打招呼:“你们好,请问段安丰先生和李飞飞小姐是住在这里吗?”
他一口标准的普通话字正腔圆,完全没有当地口音。
我向他点了点头,说:“我就是段安丰,找我什么事?”
他一听,连忙一路小跑到我面前,向我伸出手说:“段先生你好,我叫傅启明,奉了孙科长的命令,专程来拜访您和李小姐两位。”
第五十六章 地宫谶语[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