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听他这话,顿时吃了一惊,他竟然是三清符派的掌门!
道将五派之中,最神秘的是我们昆仑望派,最兴旺的是茅山术派,最淡泊的是齐云阵派,最有钱的是龙虎器派,可是要论入世最深的,就要数三清符派了。
这一派中虽然人才不如茅山术派之多,却培养出许多所谓的“大师”,这些人有的在地方道教协会做会长,有的自己经商,有的给人做顾问,有的在大学做教授,甚至还有从政的、拍电影的、当评论家的。
五派之中唯一一个在海外开设分号的,就是三清符派。
不过他们对外一般不用三清符派的名号,只说“三清派”,也从不跟人以道将自居,只是以普通道士的身份示人。
可他是怎么知道我的身份的?
似乎是看出了我的疑虑,卢东阳潇洒地一笑,目光有意无意向李飞飞那里瞟了一眼,然后摆出一副高深莫测的样子,稍稍往前凑了凑,压低声音说道:“我们道将自有不同的气场,虽然小友你气场稀薄,不过贫道一见便知。”
不知怎么的,他这话虽然听不出一点儿冒犯我的意思,可我还是觉得心里有点儿不痛快。
我点了点头表示受教了,告诉他说:“罗士信是我的长辈,也是朋友。”
他“哦”了一声,似乎不怎么相信,又问我:“那昆……呵呵,昆仑望派还有几位同道啊?”
我的心突然一跳,敏锐地察觉到他的言辞闪烁,我猜他刚才想问的一定是《昆仑书》,只不过因为自觉忌讳,硬生生改成了什么“昆仑望派”!
我对他的印象立刻下降一大截,而且我这个人性子直,心里不喜欢这个人,脸上也立刻就没了笑容,只是淡淡地对他说:“昆仑望派只有我一人了。”
“什么?那罗士信他……”卢东阳惊讶地叫了一声,连连摇头,叹气不语。
不过我对他有了先入为主的观感,就感觉他这叫声略显做作,后面的一连串动作也都浮夸了些。
接着卢东阳又对我说了两句无关痛痒的安慰话,随即很关切地问我这是要去什么地方。
我没跟他说实话,只就说是自驾游,走到哪算哪,终极目的地布达拉宫。
他看了我和飞飞一眼,心领神会地点点头,表示理解,还说他们要去青城山拜访天师道的传人,切磋证道什么的。
扯了些闲话,卢东阳忽然把袖口一翻,露出手腕上的一层绑带,只见上面密密麻麻系着几十道细丝般的红绳,顺着里面衬衣的袖子,不知道连接着什么地方。
我看到那矮壮的老道士眼睛直勾勾地盯着这边,目光中顿时露出几分嫉妒的神色。
卢东阳回头朝他一瞪眼,吓得老道士连忙把目光转到了别处,他这才漫不经心地伸出细长的小指尖儿,随意挑了一根红线,轻轻一?Y。
红绳并没有我预料当中的折断或者被拉出来,而是有一只被对角折成尖梭子的黄纸符,沿着那根红线滑了出来。
不过这黄纸符出来得极快,几乎是卢东阳手腕一翻,这东西就静静地躺在了桌面上。
他把那张纸符推到我的面前,笑道:“难得有缘,这里有一件贫道花费七日光景做成的‘天师护教大成符,不成敬意。”
我吃了一惊,这天师护教大成符我是知道的,《昆仑书》里就记载过一个故事,讲的是李骥在昆仑山修行圆满之后,有一天在悬崖之上打坐,可是那夜不知怎么了,久坐之后仍旧难以入定。
李骥心里烦躁无聊,就想找点儿事情分分心。
于是他想起师门中曾经传过一套符?之术,不过李骥涉猎太杂,哪一门都学,哪一门都没能学到精通,那天也是突然起兴,随手就在石头片上画符解闷。
谁知道他当时的道法已经达到了传说中“半步成仙”的地步,当年学习的那些晦涩难画的符?,居然可以信手拈来,怎么画怎么成。
李骥兴奋之下,想起少年学业的时候,从未画成过的一道符,就是这“天师护教大成符”。
他记得当年师父自己画这道符也要沐浴斋戒三天,再打坐一天、辟谷一天,最后又花三天时间,才有可能画成一道天师护教大成符。
李骥当时也是难得起了童心,非要报一报当年在这道符上栽跟头的仇不可,于是在山里找了一面特别巨大光滑的石壁,花了一整晚的时间,用随手捡的矿石,在石壁上硬生生凿除一张前无古人后无来者,天下尺寸第一的超级“天师护教大成符”!
根据《昆仑书》上记载,这张符凿成之后,那面石壁犹如满月坠地,一片金光灿烂,将那个昏暗的清晨照耀得如同正午白昼,整个山谷到处都是振翅奋蹄的声响,一时间百鸟同贺、万兽齐鸣,好不欢腾。
后来那石壁的金光整整照耀了三天三夜,可是灿烂过后,山谷中鸟兽疲累而死不计其数,草木凋零、山泉断流,三年之后才慢慢恢复生机。
第四十九章 见面礼[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