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中一个告诉我,说他虽然不认识玄学界的大师,但是可以帮我牵个线,介绍一个懂这行的朋友给我,让我问问那位朋友,看能不能找到我想找的人。”
贾算人淡淡地问:“那位朋友是谁?”
周长安说:“我那个朋友说姓马,玄学界的人都叫他马五爷,据说在咱们丰北,只要马五爷跺一跺脚,整个考古界和玄学界都要抖三抖,就算放到市里和省里,说话也是极有分量的!”
“于是我又连夜给马五爷挂电话,不过我没找到马五爷,接电话的是他手下的一位王先生,我就请他转告马五爷,说有这么件事求教。谁知道那位王先生听完之后说,不用打扰马五爷了,说他就能告诉我哪里有高人。就是他把佛香斋的地址和贾大师的名号告诉我的。”
我看到贾算人和张大拿的神情都是一变,想来我自己的脸色也好看不到哪里去。
按理说老贾在佛香斋开张的事情,除了我们三个当事人,短时间内不可能再有第四个人知道。
可是按照周长安的说法,仅仅几个小时的时间,这位马五爷手下的王先生,就知道了这个消息。
那到底是马五爷本人手眼通天,再告诉了王先生,还是这王先生本人神通广大呢?
周长安见我们三个神色都有异样,也就闭住了嘴,一双小眼睛骨碌碌地望着我们。
我就问他:“那个王先生姓甚名谁你知道吗?他是怎么知道贾先生在这里的?”
周长安摇摇头,说:“我跟他总共就说了几句话,根本没见过面,所以他根本不知道他是谁。不过他的声音特别沙哑,听不出实际的年龄来。”
突然“砰”的一声响,只见贾算人一巴掌拍在茶几上,把烟缸和托盘里倒扣的茶杯都震得跳了起来,丁零当啷直响。
“虎落平阳被犬欺!”贾算人铁青着脸,从牙缝里挤出这么一句话,鼻孔里呼呼喘着粗气,双拳紧紧捏着,一副择人而噬的恐怖模样!
周长安吓得退了两步,惊讶地问我:“贾……贾大师这是怎么了?”
我也吃不准老贾是什么毛病,这个人一向是特别能沉得住气啊,怎么刚才这么失态?
看来他一定知道这姓王的是谁了,可是能惹得老贾如此发怒的人,究竟是何方神圣呢?
隔了好半天,贾算人才平复过来,深深地吸了一口气,问道:“周先生,请你继续说你的事吧。”
周长安咽了口唾沫,就接着说道:“打听到了佛香斋,我就赶早来到老城区,先到我父母那里,打算给对门的二位送点小意思,对二位表示感谢的,谁知道两位不在,我就先到佛香斋来了……”
后面的事我们都知道了,这人把老贾看作是江湖骗子,还跟张大拿动了手,结果脑壳差点儿给人开了。
他接着往下说,就提到昨天下午跟我在楼道见面,那就是他从佛香斋出来之后,去父母家里收拾骨灰的。
之所以那么晚才走,那是在等他媳妇,也就是那个凶巴巴的阿萍。
周长安说他媳妇一听说他在整理二老的遗物,就从家里赶了过来,想找找老人有没有什么遗产留下来。
结果两人在家翻了半天,只有一个存折和老太太留下来的金戒指,存折里只剩下不到一千块钱,金戒指也就是个七八十年代民间金匠打的指环儿,没几克重,成色也很一般,还是周长安的父亲结婚时,送给他母亲的信物。
那阿萍气得就骂二老活着拖累人,死了也没得到他们一毛钱的好处,到时候办丧事又是一笔开支,存折里这点儿钱抵个零头都不够!
再加上下楼时受了我的气,出了老城区阿萍就找了家金店,将那金戒指给当了。
不过周长安没有直接说是我气的他老婆,而是很委婉地说,是他老婆跟我起了点儿误会,不过我明白他的意思。
他又说回到家以后,他提出来要遵照遗嘱,给母亲做法事超度。
谁知道阿萍坚决不答应,说是请人做法要花很多钱的,还说周长安脑子秀逗了,居然会相信这么迷信的无稽之谈。
总之两人又是大吵一架,阿萍一气之下,晚上偷偷就把两个老人的骨灰,全部倒在花园里做了肥料!
我听了是不胜唏嘘啊,虽说周长安能有风光无限的今天,全靠他老丈人的扶持,可娶到这样一个老婆,那也算是人生之大不幸了!
“阿萍刚把骨灰倒了没多久,到了昨晚一点多,突然就开始发作,先把我从床上打醒,说我是不孝子,娶了个天打雷劈的不肖媳妇……”周长安神情惊惶起来,颤抖着声音说,“然后阿萍就开始用力抽自己耳光,揪头发、掐自己,大喊大叫,脸都打肿了。我只好把她绑了起来,她就拼命张嘴咬我,还说如果我不找人给我妈超度,他就要阿萍从此生不如死!”
第三十三章 周长安的家务事[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