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 出门儿之前李飞飞掏出一百块钱,说老贾头一天开张,不能空手白来,今天说什么也要照顾一下生意,就请老贾给算一算明年的运势。
老贾笑着说了一句“明年你运势有起伏,不过有惊无险”,就把一百块钱卦资递给了张大拿。
随后写了一道符,让李飞飞贴到自己汽车的后备箱里,又收了二百块钱。
不过这二百块除了给张大拿的三毛钱黄纸成本费,就都进了贾算人自己的口袋……
张大拿对这笔钱还没在意,甚至很大方地说:“三毛五毛的就甭算了,贾老,我这黄纸以后随便用,不值啥钱儿。”
贾算人笑笑不答,我心想张红艳你个山炮,现在就开始替老贾数钱了,回头有你后悔的时候……
李飞飞的车就停在佛香斋的门口,正是那辆钢铁怪兽,纯黑色的悍马H3,也就是她之前说的“小马”。
这车前后都加装了又黑又粗的铁栅栏保险杠,给本身就很硬线条的车更增加了几分肌肉感。
这车上唯一有点儿女性化的东西,就是挂在后视镜上的一个HelloKitty小挂件,还是黑色的,我也不知她咋想的,居然挂这种东西。
后来因为我多次乘坐这辆车,甚至一度成了副驾驶的铁打乘客,所以专门儿问过她,为啥要挂个黑色的HelloKitty。
她的答案让我大跌眼镜:“因为黑猫辟邪啊!”
不过这都是后话了。
李飞飞开车带我们回到南家巷,停在铁岭大水产门口。
去之前张大拿已经给海东青拨过电话了,所以现在水产店暂时歇了业,店子里头没人,看来海东青和他媳妇都去后面忙活烤串儿了。
张大拿俨然半个主人,直接领着大伙儿进了院子,支桌子倒茶,招呼落座。
海东青夫妇一个在点炉子一个在洗菜,见到我们就笑着让我们先坐。
我见开饭还早,想起三楼对门的那对老夫妇,他们的骨灰已经放回去了,不知道是不是真的会有人来收。
没想到这事还好,一想到这件事,心里总觉得毛毛的,而且越想越有些坐立不安的感觉。
李飞飞看上去大大咧咧,其实心思还比较细腻,见我脸色不对,就关切地问我:“段子哥,你不舒服吗?”
我摇摇头,实在不知从何说起,就站起来抱歉地说:“你们先坐,我失陪一会儿。”
说完低着头就离开了院子,径直走到了楼道里。
可是一进楼道,我忽然感到一股说不上来的感觉,让人不由自主就打起了寒颤。
我抬起手背一看,只见一层汗毛已经竖了起来,不过这种感觉很快就消失了。我迟疑地踩着楼梯向三楼走去,脑子里始终回想着刚才那种奇怪的感觉。
就在我低着头心不在焉的时候,突然听见前面咚咚咚咚一阵急促的下楼脚步声,我还没来得及反应,就跟一个人撞了满怀,那人速度太快,把我狠狠地撞了个趔趄,要不是我下意识地趴在了楼梯扶手上,整个人就得倒栽下去。
我给吓出了一声冷汗,心想这人怎么冒失啊,下楼梯用得着这么快吗?
可我还没来得及抬头看是谁,就听一个女人尖利的嗓门儿骂道:“你眼睛瞎啦!走路不长眼睛是不是啊?撞到人也不道歉啊?”
我顿时觉得莫名其妙,抬头一看,只见一个穿着身大红皮草的年轻女人,长相很一般,正用手指着我口沫横飞地叫嚣着,表情和语气无不透露出轻蔑和厌恶。
我心想明明就是你撞得我,现在反而倒打一耙?我不知道她是几楼的,也懒得跟她一般见识,就侧身让到一边说:“对不起了。”
谁知那女的把手一挥,大声叫道:“我不接受你的道歉!你现在必须带我去医院检查,如果有任何问题你都要赔偿!”
我一阵恼火,心想让我道歉也是你,不接受道歉也是你,再说这女的看上去不像个缺钱的主儿,这就把我讹上了?
我尽量压抑着火气,心平气和地说:“我还有事,请让让。”说完就侧着身向楼上走去。
谁知道没走两步,那女的把我一推,瞪着眼睛说:“撞了人就想跑?我要是受了伤怎么办?啊?”
我暗暗捏紧了拳头,这次根本没理她,一声不吭地向前走。
那女的又重重地推了我一把,叫道:“不准走!”
我心里腾的一下毛起一股怒火,刚要跟她理论,就听见头顶有人说话:“阿萍,什么事?”
那女的立刻好像受了天大的委屈一样,带着哭腔朝楼上喊:“你快下来,有个痞子撞了我还想跑,你快下来!”
我却没心思再管那女人说了什么,猛然抬头向上望去,楼上那人的声音怎么这么熟悉,好像是……周长安?
第二十七章 又见周长安[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