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 他说话是东北口音,怪不得店名叫铁岭大水产……
怪也就怪在这了,难道老贾要住在水产店里给人看门?
这时贾算人已经从车上走了下来,看他步履轻快的样子,完全看不出是个盲人。
海东青自然也看不出来,不过他还是走过去抢着提行李,还真是个热心肠的人。
他走到水产店门口,嘴巴朝水产店后边儿的居民楼一努,说道:“三楼朝东那个两室套,七十平,就照电话里说的每月三百五,不多吧?”
两室套七十平,每月三百五的房租确实不多。
可问题是,我连这区区三百五十块也没有啊!
我偷偷瞥了一眼贾算人,心里犯起了嘀咕:难道这瞎子跑路还带了钱,这几天一直藏着没掏出来?
如果真是这样的话,这也太不厚道了,看来我得跟他算算前面几天的食宿费了……
贾算人还没答应,后面的李飞飞已经跟上来,突然叫住海东青:“喂,海老板,房租我给。”
海东青瞅了她一眼,笑着说道:“姑娘,海东青是外号,我姓赵,名字不提也罢。”
李飞飞不管他姓海还是姓赵,从皮裤兜里摸出一只精致的皮夹子,打开来点了二十大张,交到海东青的手上:“你算算够几个月的。”
海东青沾了下唾沫,飞快点了一遍,摸着脑袋算了半天:“两千除三百五……三五一十五……三六一十八……五六三十……”
其实我跟贾算人早就算出来了,缺一百块就够半年的。
不过,贾算人对这笔钱非但没有丝毫推辞客气的意思,甚至一副理所应当的表情,我这才明白,原来这家伙早就算准了有人给他买单,害我白担心半天。
海东青脑筋不怎么灵,翻着眼皮心算半天,也没算出个结果来,最后急了,朝屋里喊了一声:“儿咋,给老子算算,三百五一月,两千够住几月的?”
话音未落,二楼朝这面的窗户打开了,一个头十岁的小男孩伸出脑袋来,举着个计算器说:“爸你咋这笨呢,住五个月,找人二百五。”
“完蛋玩意儿,我他妈瞅你像个二百五。”海东青指着他儿子笑骂,那小孩做了个鬼脸,把脑袋缩了回去。
海东青想了想说:“这样吧,就给你们住半年,少收你们一百块。水电费照表自个儿交,有线电视公用。不过有一条儿,不准在我屋里干违法犯罪的事儿,另外早起晚归的话,上下楼轻点儿,就这些,能行不?”
这些条件非但不算过分,而且是对房东和租户都有好处的,所以贾算人很干脆地答应下来。
海东青又看了我们几眼,问道:“你们这是几人儿住?”
贾算人说:“我们两个男的。”
“行,没事儿了。上楼吧。”
就在这时候,水产店后面突然冒出个彪悍的女人声音:“赵二狗,你他妈的又在瞎白扯啥呢?个瘪犊子,买卖不做了?扔老娘一人儿想累死我是不?”
李飞飞听了噗嗤一笑,我也笑了起来,并且明白海东青为什么不肯把名字告诉我们了。
海东青吓得把脖子一缩,行李往我怀里一塞,又摸出一把铜钥匙,急着说:“兄弟,你自个儿带老爷子上去,朝东那套,开门儿就进。这栋楼都是我的,有啥事儿就找我。”
说完屁颠屁颠朝店后门跑去了。
后门是开着的,我伸长脖子看了一眼,只见外面烟雾缭绕,摆着好几张桌子,十几个男男女女围在桌子边喝酒吃串儿。
原来这海东青白天经营水产店,晚上在后院卖烧烤。我只好拖着行李,李飞飞扶着贾算人,三人从水产店里的小门进了楼道。
这居民楼虽然老旧,但是每层都装了声控灯,看来海东青经营这栋楼也算是花了心思的。
可不知为什么,一进这楼,我就感觉阴森森的,浑身都轻微地起了一层起皮疙瘩。
贾算人忽然说道:“你也感觉到了?”
“嗯。”我四下里看了看,不知是不是幻觉,总觉得整栋楼似乎都笼罩着一层薄薄的雾气,不仔细看根本看不出任何端倪。
李飞飞好奇地问:“贾叔叔,段子哥,你们感觉出啥了?”
我还是第一次听她叫我段子哥,心里不由得一荡,不过为了防止她害怕,就没说实话:“没什么,就觉得这栋楼湿气有点重,可能返潮厉害吧。”
李飞飞听我这么说,果然没再多问。
上了三楼,找到朝东的那间屋子,刚要拿钥匙去捅锁眼儿,却对门响起吱呀一声,我没来由打了个冷颤。
我立刻回头望去,只见对面大门开了一条缝,一个白头发的老太太躲在门后,一双浑浊的眼睛,正冷冷地盯着我们!
第十七章 新的住所[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