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茗院里，小蝶正指挥着女使煮梅花茶，吩咐道：“这是小娘早春时节特意收下来的梅花上的露水，一会儿烧开了煮茶时小心些，可别扑沸了。”
女使应了声是，小蝶便捧着一盘子点心进屋了。内屋里，盛?正陪着卫小娘逗弄榕哥儿，拿一支小巧的拨浪鼓引着榕哥儿伸手去够。小小的孩儿坐在榻上，正奋力伸着短胖的小手，发出咿咿呀呀的声音，盛?见状心都要化了，把拨浪鼓交到儿子手里，笑说道：“这阵子榕儿倒长大了不少。”
卫小娘闻言，也笑道：“主君说的是，榕儿这阵子太能吃了，一个奶母都还不够。还是大娘子特意从外头又寻来个奶水足的，两个奶母换着喂，这孩子才吃饱了，要不他还得生气呢。”
盛?不由得笑骂榕哥儿道：“你这小子，可见长大不是好惹的。”
此时小蝶捧着点心上前来道：“主君请用，这是我们小娘吩咐特意留与主君的。”
盛?见那点心小巧精致，便尝了两块儿，然后赞道：“这点心吃着倒是齿颊留香。”
卫小娘心里微微一笑，说道：“主君吃着喜欢就好，这还是上回大姑娘往府里送的点心，奴婢吃着觉得好，便问大姑娘身边的彩蝉要了这点心的做法。”
提及长女，盛?叹了一口气：“华儿是个孝顺懂事的，这便很好。”
“是啊，明儿小时候，大姑娘就时不时差人给奴婢送东西，奴婢心里很是感激大姑娘。这回这点心，听说大姑娘往府里各处都送了。明儿将来若有大姑娘一半娴淑懂事，奴婢就知足了。”
盛?不知想到些什么，暗自皱了一下眉，然后道：“明儿养在寿安堂，自然会好的，恕意莫要担心。”
“奴婢信主君。”卫小娘温柔一笑。
盛?又在卫小娘处坐了一会儿，然后就去了葳蕤轩，呆了一阵子，便转身去了林栖阁，不一会儿，林栖阁就传出盛?的训斥声以及林小娘和墨兰的哭喊声。
小蝶将消息带回了清茗居，卫小娘淡淡道：“她这般恃宠生娇，迟早会如此。过几日大姑娘要回娘家，你帮我备些荷包补品送去葳蕤轩，也算是个心意。”
话说这几天林栖阁的日子不好过，还要从林小娘跪到葳蕤轩那天说起。那天，盛?叫墨兰和如兰对峙，如兰三言两语把话说了个明白，墨兰却哭哭啼啼支支吾吾，好似受了天大的委屈。盛?心下狐疑，见一旁林小娘也是哭得隐忍委屈，正不知该信谁。此时秋月却悄悄与盛?说了一些话，盛?听后大惊道：“真的？你怎么不早说！”
秋月不急不忙道：“那程家公子也不是个道人是非的，况这事说出去于他无半分好处。以程夫人的品性，她也不至于拿我家女儿名声糟践。是以，原本此事就要遮过去了，可林小娘爱女心切，生怕我给她女儿委屈受，是以妾身不得不说出来了。”
盛?听后面色铁青，林小娘见状，虽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可也猜出对自己不好，便两三步爬到盛?身边，拽着盛?袍子求道：“主君，仅凭大娘子一面之词，怎么就断定墨儿犯了大错？墨儿她生性腼腆不善言辞，还请主君明断啊！”
涉及儿女名声，盛?却不吃她这一套，冷冷道：“我与大娘子还没说什么，你怎知墨儿犯了大错，方才你口口声声说墨儿得罪了华儿，那你说说是怎么得罪的？”
林小娘顿时卡壳了，组织好语言，刚准备发挥她诡辩的本事，秋月却又对盛?说了句悄悄话，而后笑道：“就看主君肯不肯信了，您若是不打算信，那还是算了，别平白把柏儿叫出来了。”
盛?此刻正在气头上，经秋月这么一激，便大手一挥派人把长柏和他身边的小厮问书叫出来。问书回了话，说明了当日的情景，和如兰说的分毫不差，真相此刻已是大白了。
自己最疼爱的四姑娘在外人面前丢了人，盛?十分恼怒，当即就要上家法，林小娘便又晕了过去，盛?却不管她，吩咐刘妈妈请家法。
林小娘只好醒了过来，正要求情，秋月却表示四姑娘还小，只是听信身边的人挑唆，不如就把墨兰送到葳蕤轩来交给自己养着，女儿家怎么好随便动家法。
林小娘见状也不敢再求情了，忍着心疼叫盛?上了家法，还表示自己教养不当有很大的责任，要一同领家法。
然后秋月也不提要把墨兰送到葳蕤轩了，也不求情了，任由林小娘和墨兰挨了罚。墨兰足足挨了三十个手板，林小娘也挨了十下。
第 13 章 知否王若弗[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