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夜进京的船就要出发,卫小娘身子还略微有些虚,秋月就特别善解人意地把卫小娘的居所安置在主君主母居所旁边,然后哄小如兰睡觉去了。因此林小娘过来时秋月不在,倒是卫小娘特意给盛?炖了一盅安神解乏的甜品。
今夜,林小娘特意穿了件单薄的白衫,梳了个低一些的坠马髻,右鬓边还垂下来一缕青丝,唇上只略略沾了些口脂,看上去真是既动人又可怜。谁知林小娘看着楚楚可怜,力气却不小,从行船那一头,一路过五关斩六将闯了过来,看守她的妈妈,以及盛?门口打帘子的女使们竟是都没拦住她。
秋月闻讯赶来时,林小娘已经跪着哭上了。卫小娘站在盛?旁边,看上去似乎心有不忍,不过秋月却从她的眼神里看到一丝嘲讽。盛?一脸冷淡,等着林小娘开口。
秋月上前柔声道:“林小娘这是干什么,有什么话就站起来好好说,当着满屋子人的面,你也是半个主子,还要体面不要了?”
“奴婢本就是个没有体面的人,”林小娘哭得凄凄哀哀,“大娘子和主君连一言也不听我说,奴婢就是冤死了也没处伸冤,求大娘子看在枫儿墨儿两个孩儿的份上,听奴婢辩驳两句吧!”
“卫妹妹,”林小娘又转头对卫小娘道:“我知道卫妹妹对我有诸多误会,也请妹妹听听姐姐说几句话吧,不求妹妹宽宥,只求妹妹莫要把姐姐想成奸邪阴毒之人。”说着就又低声哭泣起来。
卫小娘手足无措,向盛?求助,盛?便道:“恕意就留在这里吧。你也站起来说话吧。”后一句是对林小娘说的。
“是,多谢主君,”林小娘站起来擦了擦眼泪道:“大娘子禁了奴婢的足,不叫奴婢出门。。。”
“这你可冤枉我了,这回可是主君下的令。”秋月笑吟吟地打断她。
“是,是主君将奴婢禁足,想也知道是为了卫妹妹难产一事。卫妹妹房里人少,我裁了自己的女使送去给她服侍,另有许多补品吃食器皿,俱是从我私账上出了给卫妹妹送去。。。”
“嗯,看来主君交与你的田产铺子出息还不错。唉,可怜卫小娘,若她也有私产,也就用不着林小娘费心了。”秋月又打断林小娘道。
“是,都是主君主母主君怜惜奴婢,奴婢才有傍身钱,还请大娘子莫要,莫要。。。”林小娘反应倒快,立刻就欲言又止。
“看来我与主君是不疼卫小娘了,都没给她半点私房银子。”秋月再次打断林小娘。
“不不不,奴婢不是这个意思。。。”几次遭人打断,林小娘把原来要说什么都忘了,她只恨这大娘子着实可恶,无论自己再怎么刺激,一点儿都不见生气。
“莫要再说有的没得,你只说恕意难产一事与你有无关系。”盛?听不下去了,叫林小娘说重点,又用眼神警告秋月。
“主君明鉴,女子生产就是过鬼门关,我实在是怜惜卫妹妹在这府里孤苦无依,连服侍的人手也不够,”林小娘说到这里,意有所指地看了眼秋月,“只是我实在没有想到,府里的女使们竟这样不稳妥。是我识人不清,平日太过软弱可欺,险些害了卫家妹妹。稳婆是早就找好的,我还封了五两银子做谢礼,就求她生产之日能够快来,谁知她竟然贪酒吃醉了。当时奴婢心急如焚,就想赶快找个稳婆来,可是主君和主母都离家了,我进门不过十几年,那些婆子可是府中几十年的老人了,我哪里支使得动她们?我是一个没有体面没有决断的人。。。。”
“林小娘莫要妄自菲薄了,”秋月忍了半天终是没有忍住,“你进门不过十几年,我进门也不过比你多两三年。照你这么说,我也是使唤不动府里的老人。不过那些老人原是老太太当家时就当差的,看来也就老太太使唤得动了。”
此话一出,盛?面色一变,他愿意听林小娘哭诉自己的无辜可怜,可不愿意让妾室攀扯礼法上的嫡母,他可是要在朝为官的呀,名声还要不要了。
“何况,还有卫小娘呢,她进门可是连十年都不到啊,真要说可怜,只怕她才是第一个。”秋月又道。
卫小娘这时红了眼眶,却倔强着不叫眼泪流下来,盛?的爱心立刻被她分去了一半。
“你只要好好说清楚事情经过,莫要攀扯其他的,否则你就回去吧。”盛?又对林小娘严厉道。
林小娘心下大惊,主君何曾对她这般疾言厉色过?偏偏这事说起来,她除了能哭诉自己卑微可怜遭人妒忌,实
第 8 章 知否王若弗[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