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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sp;他点点王熙凤的鼻尖,道,“薛姨妈怕的,是那拐子的同伙儿。那伙子人,为了给自家同伴报仇出气,可是下了狠手的,你可知薛姨妈一家在金陵的铺子,损失了多少钱?”
      贾琏悄悄在袖子里给王熙凤比了个数,王熙凤摸了,惊得不行,“我的个天娘,那不是老本儿都赔出去了。”
      贾琏笑道,“竟瞎说,薛家可是皇商,人家怎么说来着,丰年好大雪,珍珠如土金如铁,名下只在京中的铺子,就有典当、药材、寿器和香料等,还开在好地段。那么点儿钱,都不够他们家每年往宫中打点,保住自家商铺名号的费用的呢。”
      王熙凤便叹道,“哎呦我的乖乖,倒是我年纪小,见识浅短了。”
      贾琏把手枕在身后,笑着逗她道,“可真是惊着了,竟都不说什么扫扫王家地缝的话了,慌什么,琏二奶奶的见识在后面儿呢!别眼馋人家,以后你也有,你爷们儿都给你赚来!”
      王熙凤瞪了他一眼,嗔道,“就一时气话,偏你记得那么劳,你说我的狠话,怎么不见着我跟你絮叨!”
      贾琏赶紧讨饶,王熙凤正是心虚软和的时候,自然也不会拿大,两人逗了几句嘴,相处得倒比往常更好些,又说了些薛家事,倒也没把那瞧不见影儿的贼人放在眼里,没一会儿便熄灯歇下了。
      西府之中,赏菊宴当日激怒之下变回原身,一巴掌把贾珍从二楼扇了下去的秦可卿,正坐在屋中惴惴不安,忽听脚步声响,一十七八岁的华服清秀少年走了进来,却正是她丈夫贾蓉。
      贾蓉这几天累的够呛,他爹摔成那样,照理说他继母在呢,他这个儿子应当避嫌些,每日里去看过两回也就罢了,左右家里那么些仆人,手脚麻利得,哪个不比他伺候的好?只他爹不知为何,在这家里独独瞅他不顺眼,往日里非打即骂的也就算了,这功夫又非要他端水送药的,忙得他连口饭都吃不上,这得亏他爷爷从道观里回来了,才把他解救了出来。
      秦可卿见贾蓉满脸倦色,脚步虚浮,身上衣裳也皱皱巴巴的,便知他这几日很是受了磋磨,心中酸痛万分,迎上去扶着坐了,端了茶盏来递与贾蓉,柔声问道,“夫君累了,是先用饭还是先洗漱!”
      贾蓉肚子饿得咕咕叫,但是喝茶的时候一提袖子,自己也闻到一股子酸臭气,这叫他如何吃得下,便道,“先洗洗,换个衣裳!若是有方便进口的,我泡着的时候先填两口。”饿得实在是等不及洗完了再吃了。
      不用吩咐,这话一出,瑞珠便去了院中先吩咐了厨下,又叫小厮抬水来,秦可卿给贾蓉脱了外面大衣裳,又解了发髻,替他揉着头,道,“今天儿好,不冷不热的,若不是夫君急着走,正该洗洗头发,松散一下。”
      这两天,自打贾珍摔伤之后,贾蓉时时被拘在正房,几乎是刚回来就要被叫走,今日竟还能洗个澡,已经是不错了。
      贾蓉自己踢了靴子,瘫在椅子上,闻言眼睛都没睁,笑着道,“你是在后院儿没听着信儿?”
      秦可卿正弯腰去梳妆台拿篦子,想给贾蓉篦篦头发,听贾蓉这么说,便随意地道,“怎么了?又出了什么事?”
      贾蓉伸个懒腰,打着哈欠道,“东府的赦大爷爷,今儿把咱爷爷从道观里接了回来,老爷子一回家,就去了老爷那里,父子俩关上门不知说了些什么,老爷子出来便说不回道观了,在家住下。”
      贾蓉端起茶杯喝了口茶,“我刚盯着人给老爷子收拾完屋子,爷爷倒是挺疼我,说叫我回来,这几日也不用去老爷那处了,只是也不许出府去,唉。”
      秦可卿面色惊慌,手指紧紧地捏着篦子,只觉得心口跳得不行,贾蓉回头瞧见了,只以为媳妇是让贼人吓得,便安抚道,“莫怕,爷爷回来,家里便有了主心骨,我回来时,爷爷已经叫了焦大,让带人重新安排护院了。”
      他捏了媳妇脸一把,“瞧你那小胆子,脸都吓白了!”
      正巧这会儿水好了,丫鬟来叫,贾蓉便吩咐道,“给你奶奶准备着安魂香,她许是惊着了,明儿再悄悄儿的叫个大夫来给瞧瞧,开些凝神汤喝。”回头又对秦可卿道,“好好的听话,坐下病根可不是闹着顽的。”
      秦可卿努力镇定地笑着道,“我知道了,夫君快去洗漱吧,看水凉了。”
      贾蓉便自去了里间儿,秦可卿又吩咐叫上些糕点给送去,等听着里间儿水声响起了,这才颓然地呆坐在椅子上,面色惶然,不知如何是好。
      只一个心存邪念的公公,就叫她不知如何应对了,这又回来一个祖父,难道她就该命绝于此吗?

第29章 惊魂[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