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像是在跟男人说话，又好像是在自言自语。
“这不可能，这不可能！你一定是在骗我，你一定是在骗我！说，你是不是在骗我？你说啊！”
女人像是发狂了一般，改为抓着男人肩膀死命地摇起来。
“顾小姐，你冷静一点。”医生却见惯了这类场景，并没有表现出什么哀伤的情绪，只是公事公办地按照惯例说了一两句劝慰家属的话。
其实并没有什么用，他自己本身也是知道的，比起其他人，医生的劝慰更像是在给病人下达死亡通知书，有还不如没有。
“我们的职业道德是不允许我们骗人的。”男人又公事公办地解释一句，“方女士在送过来的时候就已经失血过多了，再加上全身粉碎性骨折以及脑部的那一记重创，我们基本可以确定是当场死亡了。”
“您节哀顺变。”男人说完就后退一步，像是怕那疯女人又缠上来摇他肩膀似的迅速后退走了。
“不……这不可能……这不可能！”
顾玲玲崩溃的大叫，引起了好几个路过的人的注意。其中一个小护士看不过眼似的走过来拉拉她的手，“这位小姐您冷静一点，公共场合不能大声喧哗的……”
“你知道什么！”顾玲玲却像是找到一个发泄的人似的更加大声地喊道：“我妈死了，我妈死了你知道吗？！啊？！你凭什么管我？”
小护士一下子被她如雷贯耳的气势吓到了，然后就被另一个路过的明显年长一点儿的护士一把拉走，“哎，我们知道了知道了，新来的不懂事不好意思啊。”
然后要多快有多快的溜了。
隐隐约约还留下几句断断续续的话。
“跟你说过多少次了？不要跟重症病房的家属有其他多余的交流？你怎么就不不长记性呢。”
……
顾玲玲几乎是用怕地走进了手术室，那明晃晃的刺眼的无影灯已经关了，只留下一个满目苍夷的女人破碎地躺在病床上。
“妈……”
顾玲玲颤抖地伸出手，想要握住女人的手却又像是害怕确认什么的停在五厘米之外，“妈……你睁眼，你看看我啊。是我，玲玲，玲玲来看你了，你睁开眼，看看我好不好？”
病床上的人当然不会有任何反应，只留下一室寂静，顾玲玲继续呜咽。
“怎么会呢妈？早上你还好好的呢，怎么会…怎么会突然出事呢？这一切都不是真的对不对？是我在做梦对不对？妈，你快睁开眼告诉我我在做梦啊，妈。”
又是一阵令人窒息的沉默，顾玲玲终于崩溃了。
“妈，你说你怎么就这么傻呢？我不是跟你说了不要冲动吗？女儿的幸福女儿会自己把握的啊！女儿心里有数的啊！女儿……女儿明明都把一切都安排好了，顾安凝都答应我要离婚的了，妈你怎么就是心急不再等等呢？”
“呜呜。”
“都是女儿不好，女儿没用，女儿抢不到冷锋的心，让妈担心了。”
“妈，你放心，我不会让你白死的。”
“顾安凝，我会要她付出代价的。”
第九十八章 对不起我们尽力了[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