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罗布泊回来之后,葛秦鉴好长一段时间都没出门,沉默寡言地蜷缩在他的那间小草寮里,像是一只受到惊吓亟待复原的小兔子。我们都知道,他会在很长的一段时间里都走不出王庆和和李继洲命殒黄沙下的悲壮惨景。
村里的乡亲们大多数都来探视过,一般都是胖三和吴莫离接待。说是接待,不过就是给大家端茶送水,搬凳递桌罢了。而大家来的时候,都会大包小包的带一些坚果或肉食什么的,来这里,不过就是为了借借我们的地方罢了。他们都说,在葛秦鉴的身边,安全!
不过,话虽然这么说,村里还真是再也没出过什么邪怪的事情。
倒是吴莫离见谁就给谁讲我们一路遇见的奇闻异事,不过,他讲话的人家一般都不相信,认为他是哗众取宠,甚至是胡说八道。吴莫离气鼓鼓的拉着胖三求证,胖三却只是笑,不置可否。惹得吴莫离好长一段时间洗脱不了吹牛皮的嫌疑。
我爹娘也问过我,我知道说出来他们也不信,如果它们真信了,恐怕也得吓得背过气去,所以也就懒得给他们讲,只是说,有过一些小事,不过没那么邪乎。
回归故里,无影最高兴,整天可着山一个劲的瞎跑,不过这家伙也真是灵敏,在很短的时间内竟然学会了抓一些活的小动物,比如小松鼠,禾家雀、松鸡等。
无影的伙食大多数是自力更生,我们的伙食也是不错,一天三顿大多数都是村里人轮流送来的。尽管葛秦鉴一再嘱咐我们几个不要收取乡亲们的食物,可是,这些话在好客却倔强的山里人面前,就等于刮了一阵小微风。
我们几个倒是像极了旧时的少爷,整日里围在草寮前聊一会儿天,再逗一会无影,整日无所事事。蟒头沟的花,已经开的很艳,特别是那一串串的洋槐花,一嘟噜一嘟噜的煞是可爱,胖三费了老半天劲才爬上去摘了一跨篮子,要洗吧洗吧做蒸菜,吴莫离却来了一句:吃那干嘛,多像死人了门口挂着的引魂幡!惹得胖三连说恶心,一脚把一篮子槐花踹出去老远。吴莫离叹着气又说:遭罪啊,你忘了我们在罗布泊古墓里的那艰苦岁月?那时别说吃的,连一口槐花也摸不着啊,那挨饿的滋味,啧啧……胖三愣了好久,跑过去,把槐花捡回来,还没等吴莫离又说出什么离谱的话来,劈头便把那篮子槐花砸在了吴莫离的头上!吴莫离便嗷地一声拍着屁股跑了。
葛秦鉴慢慢从那王庆和李继洲的故事里走了出来,也偶尔和我们一起坐在太阳下小晒一会,三月的太阳虽不是很毒辣,但坐久了也感到额头烧溜溜的。葛秦鉴胡须的长度已经快赶上头发了,远远地看去,活脱脱像个叫花子。那一件青衫道袍,早已被吴莫离洗的干干净净的放在了箱子里。现在他穿着的则是一件花格的毛衣和一件宽松的运动裤,因为他是在太瘦了,所以穿在身上像荡秋千一样。
有时我们三人也很好奇,这葛秦鉴到底是何方人氏?从哪里来?家里还有什么人?来这里到底干什么?但是从葛秦鉴忧郁的眼神里,我们永远看不到答案。(若干年后,我在整理葛秦鉴的遗物时,才找到了他的身世之谜。葛秦鉴,河北房子县人,后入赘bx县,育有两个儿子,最后,却均死于一场离奇的意外,至于是一场什么样的意外,我在这一卷会提前告知大家,并非杜撰,因为这件事的亲历者,现在还大有人在)。
这天早晨,我们吃过早饭,依然重复着千篇一律的背咒语,画命符,打手结。结果还是一样,早上学会的东西,不到中午我们就把它就着咸菜吃了。有时我也纳闷,那简单的一个符咒,怎么比枯躁的英语单词还难记?
就在我们几个为讨论中午是树栋还是三妮子的父母抑或是我爹娘来送饭以及送什么饭的时候,远处又重复起去年的影像:一个秫秸杆子和一个水瓮正朝这儿走来。
不错,正是灵门掌门葛铭和他的师弟。
吴莫离上次利用无影偷了秫秸杆的“石林”香烟,难免有些做贼心虚,而且加之那秫秸杆又会什么读心术,真要是让他读出是吴莫离指示无影盗取了他的香烟,怕不撺掇着葛秦鉴赏他几个耳光才怪!
吴莫离刚要走,一到关爷河边的秫秸杆马上便扯着嗓子喊起来:“哎,那个谁……谁……吴……莫离,你小子别走,上次你炒的菜还挺好吃,尤其是那个炖野兔,今天再露一手!”
见到秫秸杆没提香烟的事,吴莫离便松了口气,拍了拍自己的胸脯,装作惊喜的样子迎了过去:“哎呀,师叔祖,好久不见!”
这家伙嘴甜,也不知道辈分对不对,张嘴就来,并且老远就张开了手,看样子要与秫秸杆子握手。
秫秸杆子走过来,一把紧紧地握住了吴莫离的手,刚才还笑嘻嘻的脸马上就堆起了一脸寒霜:“妈的,上次竟敢偷老子的烟……”
不知是这小子的手劲真的不小,还只吴莫离故作夸张的叫唤,反正看样子是不太好受。葛铭也不说话,绕过我们几个,径直向屋里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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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葛铭又来了[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