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里攒忙的人们顿时慌乱起来,各自扔下手里的活计,四散奔走,当然能也有胆大的,躲在一边看热闹。喇叭匠也停止了呜哇,吴莫离这家伙一副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心态,拱到了我的面前,我当然知道他是有保护我的意思。
青衣的声音刚落,又有一个声音从花枝的嘴里蹦出来:“还有这个女人也不能饶,前几天,我还见她私会镇上医院的白医生了!”
这个声音,字润珠圆,分明是米蓉的声音。只是那声音的外面好像是包了一层藻衣的卵石,有一种似近似远的阻隔。
花太岁满面怒容的转向婉茜道:“你个小浪蹄子,真有此事?”
米蓉冷哼道:“爹爹若是不信,大可开棺看个究竟!”
花太岁一愣道:“开棺看什么?”
米蓉道:“开了你就知道了!”
此时,婉茜脸色苍白,扑地跪倒在花太岁的面前,从兜里掏出一大堆的金银饰品,道:“是我贪心,是我贪心,我看到棺材里那么多的东西,埋了也是可惜,就就……”花太岁飞起一脚把婉茜踹出老远道:“那如此说来,你私会白医生的事也不是假的了?”
米蓉冷冷的道:“她只是为了接近白医生才嫁给你的,你被骗了还装作掉进蜜罐里了!”
这时又换做青衣地口吻道:“放心,我从不放过一个负心之人,无论男女!”
此时,花太岁冲婉茜使了个颜色,小声道:“快去请刘半仙来!”
刘半仙是镇上有名的风水先生,安宅定穴,捉妖辟邪很有一套,省里县里的一些名流经常开着小卧车来请人家出山。
青衣叹了口气道:“米蓉,你所说的负心汉是哪个?”
花枝的眼神忽地转向了我,顿时我便觉得一阵刺骨的寒。青衣幽幽的声音又响起道:“哦,我知道了,他,我会给你带走!”
乍闻此言,我顿时双腿一软当时要瘫在地上,却被后面一双温暖有力的胳膊托住了,我转过身,胖三咧着嘴正冲我呵呵的笑着,牙上还沾满腥臭的韭菜。
胖三拔出杀猪刀横在我面前道:“今天有三爷在此,任何魑魅魍魉休得猖狂!”经过上次酒鬼事件后,胖三已经把这把杀猪刀当做了顶礼膜拜的神器!
吴莫离当然也正是出风头的时候,也毫不示弱的说道:“还有我,民间第一捉妖道士!”说道这里还双手合十,大叫了一声阿弥陀佛!胖三疑道:“道士也念佛号?”
吴莫离脸一红,白了他一眼,当下便从挎包里扯出一缕墨斗线,并掏出一个黑驴蹄子来!
自从上次他见到葛秦鉴的挎包以后,也买了个一样的。偶像的力量。
这时,米蓉道:“那个贱人怎么不见了?”
青衣嗤了一声道:“她去请刘半仙了!”
米蓉有些紧张道:“那我们怎么办?”
青衣哈哈大笑道:“此刻的刘半仙正躺在你家屋后的巷子里!就他的微末道行,也敢来搅扰我们?真是不自量力!”
正说到此,婉茜慌慌张张的跑进来道:“不好了,刘半仙突然晕倒在后巷子了!”也就是那次“中枪”事件后,刘半仙一生再也没染指过风水阴阳之类的(刘半仙其人,颇有道行,我还给他打过几次交道,是华北一带很有名的有个风水师)。
花太岁也慌了起来,马上开始安抚道:“米蓉,爹这一辈子可是对你最亲啦,你就算是有万般的怨气,也不该来搅扰爹啊,你就安心的去吧,爹会给你多烧些纸钱!”
米蓉沉默。
花枝则是在一边不住的扣唆着衣角。这种举止,我最清楚,这分明就是上学时米蓉下意识的小动作。
这时,我就见米蓉的后妈,就是那个叫做婉茜的朝我神秘的招了招手,然后蹑手蹑脚的绕过看热闹的人,走到了屋里,九几年那会,村里很少有楼板房的,清一色的木料房子。我刚到屋里,就见婉茜已经站到了一个板凳上,脖子正在向一个从梁上坠下来的圈套里钻,就在这时,她忽然冲我转过头,媚然一笑,顿时我的大脑一片糊涂,随之也搬过来一张凳子,爬了上去,而梁上不知何时也垂下一条死扣的绳套,套圈就对着我的脖子……
这时,就见婉茜笑着,笑着,慢慢地把自己的头伸进了那个圈套,甚至很优雅的把脚下的板凳一踢,整个人就像秋千一样在梁上晃荡起来……
我忽然感到一阵从未有过的解脱,或者说是舒爽,仿佛在梁上荡秋千的不是婉茜,而是我。我仿佛看见婉茜在虚无飘渺的半空中向我招手,于是,我迫不及待地把头一伸,也钻进了圈套……
就在这时,就听一声大喝:“杜修言,你在干嘛!”
胖三冲过来,一脚把我从凳子上踹下来,手里的杀猪刀嗖地插进了那个圈套,只听噌地一声,那把杀猪刀竟然被绳套勒紧,并在半空中来回打着旋,像是婉茜在死前时的挣扎!
胖三不禁骇然!
这时吴莫离也冲了过来。原来,就在俩人只顾着花枝时,就发现我不见了,俩人急忙找到屋里,竟发现我的脖子正往绳套里钻。
屋里又冲进几个人,七手八脚的把婉茜从梁上结下来,却发现,婉茜早已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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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鬼上身[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