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出此言？”黎?站起身，看得出，虽然一身酒气，但他根本没醉。
“我只是一件礼物，大人给公子赔礼的礼物，所以，公子不要我，我也无处可去。”
黎?摸了摸鼻子，忽然笑了，“说说，他们为何这样对你，你是犯了什么大错吗？”
霜儿撇了撇嘴，眼泪不受控制的流了出来。
“我原本是揽月楼的歌姬，一次偶然的机会遇见了段波，强行将我霸占并带回了府中，当初他信誓旦旦的说会对我好，可不过十几天便开始嫌弃我的出身，对我非打即骂，始乱终弃，无论我怎么做，都得不到一个好脸色。”
“为什么不离开呢？”
“天下虽大，我一个弱女子又能去哪里，城外猛兽横行，土匪遍布，为了活命，我只能忍气吞声的受着。”
黎?一叹，的确，手无缚鸡之力的她，又能去哪里。
“公子，让我伺候你吧，霜儿知道自己是个不洁之人，你不要我可以，但你不要赶我走，能照顾照顾你的生活起居，我就心满意足了。”
黎?盯着她，看了很久，女人难得的一次没有低下头，直视着他的目光。
“跟着我可以，至少要让我知道你的名字吧。”
霜儿一愣，脸上随即浮起一丝微笑，“奴家姓凌，单名一个霜字。”
“凌霜……”黎?点点头，“你可以暂时跟着我，日后你想去哪里，我断不会阻拦，只要言语一声即可。”
“多谢公子。”
黎?摆摆手，转身在椅子上坐下，“你睡床吧，这里的卧室不多，暂时凑合一下，等完工了，我再给你安排单独的住处。”
“不不，霜儿只是个丫鬟，公子，还是我服侍您安歇吧，我睡地上就好。”
黎?瞪了瞪眼，“不听话？”
“不不不，真的不是，公子误会了。”
话虽如此，凌霜却依旧不肯躺下，反而将黎?拉到床边，为他脱了靴子外衣，又打了一盆水给他洗脚。
这一刻，黎?忽然想起了轩辕羽，那个女人曾经也说过同样的话，即便做你的丫鬟也好，只要不让她孤孤单单的一个人就行。
为他擦净了脚，凌霜收拾干净了卧室，给他盖好被子，自己便吹了灯，倚着承重原木席地而坐，缓缓闭上了眼。
轻微的呼吸声传进黎?的耳朵，这女人是真的累了，身心皆处于高度紧张中，片刻的放松时间都没有。
他的心，不禁有些酸，底层的人民，无论是兴衰，注定都是痛苦的。
拉开被子下了床，黎?想要将凌霜抱到床上去睡，可他一动，凌霜忽然醒了，匆忙站起身，不好意思的低下了头。
“公子，对不起，对不起，我吵醒你了，都怪我，我去外面睡，现在就去。”
黎?伸手一把拉住了她，一个公主抱将她抱在怀里，回身倒在了床上。
“好好休息，这是命令。”
“公子……”
“别说话，夜已经很深了。”
第42章 谁给谁的慰藉[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