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往日里顾家尚且在的时候，他或许不用这么费劲。
可如今顾家被罢黜，顾府也成了空架子，这让他怎么护着顾馥言呢！
顾馥言现在已经成了惊弓之鸟，萧暇月依旧不满现状，必须狠狠的刺激她才行。
萧暇月半倚在贵妃榻上，想着如今的顾馥言可她觉得这还不够，远远不够。
她定要顾馥言失去她所珍视的一切，顾家是没有倒台，可如今却变成了一个空壳子，只会慢慢衰败。
可顾馥言最在意的却不是顾家，而是齐钰和齐钰的爱。
如果让她知道那所谓的爱不过是虚妄的幻想，那么梦醒时分她又会如何？
萧暇月勾起嘴角冷哼一声，既然是幻想，那就让这幻想彻底毁灭吧。
妙芙从殿外走近到萧暇月身旁：“回禀娘娘，娘娘让奴婢去查的事情已经有了消息。”
萧暇月挑了挑眉：“哦？说说看！”
“奴婢去了辛者库寻了几个年事已高可却犯了错终身不得出宫的老嬷嬷，从她们口中得知她们当年还是小宫女的时候在太后宫里当差。”说着妙芙的神色闪过一丝惊喜。
“她们说当年顾家手握兵权若是能为当年还是太子的皇上所用定然也是一把利剑，可如何才能让顾家对皇上死心塌地呢？自然就是顾家视如明珠的宝贝女儿顾贵妃了！”妙芙兴奋的说道，“咱们皇上是何等人呐，当年在京中哪个勋爵贵女不是对皇上芳心暗许。这顾贵妃也不例外，一场马球会她便非皇上不嫁。再后来顾贵妃便入了潜邸，可顾家手握兵权外戚独大这种事儿在哪朝哪代都不是件小事儿。”
萧暇月听了妙芙的话，顿时露出恍然的神色来：“顾馥言伺候皇上已经五年了……一直都无子并不是因为她福薄而是……太后跟皇上不许她有？”
“正是。”妙芙点了点头，“据说当年太后很是看中顾贵妃外头还传不过是上头的皇子们还未娶妻只能将顾贵妃先封个庶妃日后再扶正，就连原先在潜邸之时她所居的流霜阁都是为她特地建的……可那那几个老嬷嬷说她们也是偶然间听见了太后跟和珍姑姑的谈话才知道……那流霜阁的木头可都是被麝香给浸透了的！”
萧暇月听了之后不由的倒吸一口凉气，她抬头看向妙芙：“你说这些话可都属实？”
“奴婢说的句句都是真的，绝无半点虚假。”妙芙忙答道，“那几位嬷嬷也是因为听见了这个才被太后找了个由头罚入辛者库永世不得出的。”
萧暇月冷哼一声：“顾馥言那个蠢货若是知道了这件事儿恐怕会疯掉吧？”
“自然！”妙芙笑道，“这顾贵妃对皇上的一片痴心阂宫上下还有几人不知呢！”
萧暇月眯了眯眼睛，忽的笑了起来。她走到窗边，看着外面阴沉沉的天空喃喃自语：“老天爷都在帮我呀。”
妙芙突然想起来一事，连忙道：“多了娘娘，方才翊坤宫那边儿传来消息说是顾贵妃今日不知是抽了哪门子的疯竟然梳妆打扮起来了！”
“梳妆打扮？”萧暇月挑眉，“她这是要干什么？”
萧暇月缓缓站了起来，她淡漠的笑了笑，语气温柔：“既然这样，本宫倒是想要去看看她要做些什么。”
萧暇月换了衣服，带着人浩浩荡荡的赶向了翊坤宫。
到了翊坤宫门口，守卫的宫人正准备拦着她，她摆手示意妙芙塞了些银子，这才迈步踏进了翊坤宫的大门。
顾馥言此刻正坐在梳妆台前，她抬头看着铜镜里映照出的自己的模样，眼睛渐渐红肿了起来。
萧暇月推门进来的时候恰好看到这一幕，她忍不住挑了挑眉。
顾馥言听到声音猛地抬起头来，看到萧暇月的刹那她双目圆睁：“你来这里做什么？滚出去！”
萧暇月微微一笑，她缓步走进去坐在椅子上，居高临下的看着顾馥言：“顾贵妃何必这般凶巴巴的与本宫说话，本宫来不过是关心一番罢了。”
“关心我，你会有那么好心吗？”顾馥言冷笑。
萧暇月轻笑一声：“是啊，我是不怀好意。顾馥言，如今你可真是凄惨，你的爹爹贪污被贬谪，而你则是终日被圈禁在这翊坤宫内，如同困兽一般。你说，你还剩下点什么？”
顾馥言恨得紧攥着拳头，她恨恨的瞪着萧暇月：“你别太得意，你以为没了本宫你就会很风光吗？皇上根本不会喜欢你，他只会厌恶你！”
萧暇月哈哈笑了一声：“皇上厌恶我？这话你可是说错了，皇上如今厌恶的应是你才对！”
顾馥言脸色瞬间苍白，燃起一阵怒意：“你……你胡说八道什么！”
“本宫说的不对吗？”萧暇月凑近她，一副胜券在握的样子，“事到如今道也不如告诉你，你伺候皇上已经五年了……这么多年一直没个孩子怎么不想想为什么！”
顾馥言的手颤抖了起来，她紧咬着牙关，死死盯着萧暇月，仿佛要生吞活剥了她一般，“你说什么？”
萧暇月见她如此，心里愈加快慰，她伸手抚摸着顾馥言的脸庞：“因为皇上不许你生下孩子，顾家手握兵权若是你有了孩子难免日后不会有异心。可皇上又需要你们顾家为他所用，所以他可以宠你让你在这后宫里嚣张跋扈但就是不能让你生下一个孩子！”
顾馥言的身体剧烈颤抖着，她紧捏着掌心的帕子，她努力压抑着愤怒：“不，不可能！不可能！”
萧暇月冷笑一声，随即转身离开，她刚走出宫门口，便听得身后响起瓷器落地碎裂的声音，随即便是一串尖锐刺耳的哭喊声。
萧暇月站在翊坤宫门口，透过窗户看着屋中那个纤瘦的身影，嘴角勾勒出一丝残忍的笑容。
呵，她就是要让顾馥言知道就连那个曾经深爱她的男人对她没有半分真情，如今顾家倒台了她也就成了一颗弃子。
可当萧暇月回到昭阳宫时，她便屏退了殿内的宫人。
她独自坐在窗边看着天上那轮弯弯的新月，手慢慢抚摸上自己平坦的小腹，心想着“皇上啊，皇上！这么些年我是不是也同顾馥言一样呢？对于你来说不过只是拉拢朝臣的一步棋？”
萧暇月的脑海中忽的浮现出了那张俊美的面孔，虽然早就知道齐钰不爱她，却从未像顾馥言这样清晰的感觉到自己在他心底的痕迹，可是这样的痛苦却让她越发的坚信这份情谊。
第41章 当皇帝的第四十一天[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