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了，她甚至连正脸都不曾看到。
一切，像是从未发生过。
偏殿极静，她脑子嗡嗡作响，无力瘫倒在地，像是被抽去灵魂的傀儡。
这一刻，她满脑子只有死。
她挣扎着从地上爬起，想要以头抢地，却又忍不住失声痛哭起来。
她可以死。
可是这副狼狈模样，若被人发现，岂不是告诉全天下她今夜所受的屈辱，令家族蒙羞，那么她就算死，也不得安生。
屋外。
琉璃瓦铺就的檐脊上，上官蕴悠闲而坐。
他居高临下望着脚底错落有致的九重宫阙，在那皇城尽头，巨大的明月高悬于天幕。
今夜的月亮异常明亮，甚至能看清月中的斑驳黑影。
宽阔整洁的宫道上，少女瘦弱单薄的身影踉跄前行，她那般娇弱，似乎一阵风都能将她吹倒。
她拖着沉重的步子，往日的端庄优雅统统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满身失魂落魄。
上官蕴的目光追随着她的背影，狭眸中泛起冷意。
他微微用力一捻，德妃写给他的离别书，就在的掌中化为纸屑，消失在凉凉夜风中。
他又把玩起那日送给德妃的红豆发钗。
本来，若是德妃肯乖乖听他的话，他也不会让她的下场如此凄惨。
可偏偏，这女人不识抬举，任他几次三番，低三下四恳求，却都铁石心肠的拒绝他。
他年少上战场，在边关混迹多年，见多了战争杀伐，手上沾染无数鲜血，可不会如这京中被娇养长大的世家公子那般温润如玉，优柔寡断。
得不到的东西，自然要毁了。
这就是德妃想要和他一刀两断的下场。
他极享受这种酣畅淋漓的报复感。
他倒要看看，德妃接下来的路要怎么走。
已是下半夜，宫人早已沉沉睡去，唯独细柳还守在瑶华宫院门外焦急等待。
她只是去小厨房给主子准备了一碗解暑的汤药，却不想只来回的功夫，主子就已经不在宫中。
院外有细碎脚步声传来。
她连忙上前，正欲开口，就察觉到德妃面上毫无血色，步履不稳，整个人像是经历过不得了的摧残。
她迟疑开口：“主子，您这是……”
德妃紧紧抿着唇，一言不发的在她搀扶下回到殿中。
细柳点燃烛台，暖色烛光瞬间充斥整个屋中，德妃不禁打了个寒颤，冰凉的身体似乎也有了些许温度。
她吩咐细柳去准备热汤，然后躲进屏风后，褪去全身衣衫。
细白的手腕处依旧红肿。
她的思绪犹如一团乱麻，无法思考。
不能去死，否则今夜的事就会人尽皆知。
可就算忍辱负重活着，她已有把柄在落在他人手中，只要那人愿意，顷刻就能毁了她。
到底是谁……
细柳拎着热汤刚一进来，就见她瑟缩在屏风后，痛苦捂着头。
而她身上的红肿淤青，已经昭示着一切。
木桶落地，热汤流了满地。
德妃被这巨大的动静吓了一跳，猛然抬头，就见细柳正目瞪口呆看着她身上那刺眼的伤痕。
第35章 解决[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