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言!”
梁远州回到梁府时,果然见叶卓言正在砌玉的搀扶下登上马车。
他分明脸色苍白,却偏要这时候出去,若不是为了端王府的事,又能是为了什么呢?
“你该回去。”梁远州下了马,快步走到马车前。
叶卓言转回身来,站在车架上看着他:“你是在命令我?”
“我是担心你的身体!”他目光幽深,死死地锁在叶卓言身上。
叶卓言只觉那目光似有灼人的热度一般,让他不得不移开视线:“我已经睡了很久了,不能再睡了。”
“那如果是我有话要和你说呢?”
“什么话,可以现在说。”
“关于钟勤,关于江之涌,关于端王府。”
叶卓言神色一变,他重新看向梁远州:“耍我有意思吗?”
“我是认真的。”梁远州说着,走过来不由分说便将他从马车上拉了下来。
砌玉大惊,忙要去扶人,可有个人动作比他快多了,砌玉的手抓了个空,就见自家王爷不知怎么,就在梁司长的背上了。
“梁远州!”叶卓言低喝,因为身体并不算大好,他那声音里更多的却是无法反抗的无奈。
梁远州背起他便往府里去,两人离得近了,他终于能压低声音:“督鉴司发现了江之涌与靖平王来往的证据,他们背后可不是一个钟勤能从中调停的,势必有朝堂上更大的势力牵扯其中,你如今是个闲散王爷,当真要将自己置于那般险地?”
他说完了,又自己回答:“便是你要那么做,我也不能由着你那么做。”
叶卓言尚在反应他先前的话语,他沉默了有一会,才突然道:“梁远州,是你们督鉴司的人都这么爱多管闲事吗?”
“你的事不是闲事,端王府的事也不是。”
叶卓言冷笑了一声:“朝堂上更大的势力,不就是那个人吗?你查端王府的事,倘若真查到那个人的身上,你难道要为了我,背叛你的督鉴司吗?”
叶卓言说的是他的皇伯父,当今的圣上,周帝叶致。
梁远州清楚,正因清楚,他的脚步顿了一下,方才又接着往前走去。
“真相还未曾水落石出,我不会为未成定论的事烦扰。”
“真的未成定论吗?”叶卓言很轻蔑地说了一句,“你不让我去见钟勤,他现在可以找你的麻烦,之后就可以找我的麻烦,躲着能到什么时候呢?”
“卓言。”梁远州停下脚步,侧过头,“我知道你也许不信任何人,但眼下,真的并非一个好机会。”
“机会不是等来的。”叶卓言偏过头,看着近在咫尺的梁远州的侧脸。
两人就保持着同一个动作,仿佛是在那一瞬间凝滞了一般,须臾,梁远州才重新看向前方,背着他往卧房走去。
“江府和镌玉坊的案子已经并行,如今又掺入了靖平王的旧案,督鉴司卷宗齐全,很快就会有结果,你无需亲身陷入其中的。”他的声音柔缓了下来。
叶卓言默了一会才道:“你知道我要查什么,你也知道,还没找到证据。”
梁远州站在卧房的门口,停了有一会,才忽然又道:“两日后扬名武会最后一场比试,我带你去见钟勤。”
叶卓言愣了一下,惊讶地看向梁远州,只是还不等他说出什么,梁远州便砰地将门推开,背着他走了进去。
里面陆绯衣还在软榻上坐着,听见声响一抬头,不禁笑了出来:“这是,又被扛回来了?”
叶卓言懒得理他,梁远州把背上的人搁床上,起身又往外走去。
“我回来之前,你们俩谁都不能出这屋子,外面是督鉴司的人。”
陆绯衣看着门关了,幽幽地转向叶卓言:“端王殿下,这能忍吗?”
叶卓言被打断了计划,可偏偏又找不出足够的理由,正烦着,没好气地道:“不能忍你去打死他。”
陆绯衣滞了一下,而后哈哈笑了出来:“这会倒像是八年前的那个叶卓言了。”
冷不丁被人提起这个,叶卓言微微愣住,八年前的……叶卓言?
门外,已经走出去的梁远州又回头看了一眼,虽是圣上命他保护好端王,可于他而言,既知他身有旧疾,又如何还能放心让他一人面对钟勤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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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64 章 冲动[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