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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9 章 生离[1/2页]

我有故人在长安 音书杳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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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卷珠帘,倚轩窗,罔凭栏,空远眺……”歌女的声音细腻婉转,惆怅凄迷,闻者垂泪。
      眉目盈盈的侍女,腰肢窈窕,轻罗在覆,便是低眉斟酒的一个动作,都足以让寻常男子神魂颠倒。
      叶卓言却觉得一个不够,她让昙娘带来了十个。
      神态各异,性格各异,举手投足,都是不同的美,不夜阁被称作“赌命处”不是没有道理,任谁来了这么个地方,很难不跟着那乐曲的声音纵情声色。
      梁远州被温香软玉围绕在当中,面沉如水,冷峻的脸上看不出一点多余的表情。
      “给他倒酒啊。”叶卓言拦着一个姑娘的肩膀,抬起扇子指了指对面的人面前的酒盏。
      纤纤素手执着酒壶,给里头添上佳酿,却在端起来准备劝酒的时候,犯了怵。
      姑娘们从没见过这样的人,便是她们使尽了浑身解数,都招不来他的一眼目光,甚至那人身上,仿佛盈着浑浓的杀意,让人不敢靠近。
      尤其是他的那柄刀,错眼看去,就像上面还带着未干的血迹似的,看得人心慌。
      “怎么不喝?”叶卓言挑眉问道。
      “喝酒也该在对的地方,同对的人。”梁远州回答,目光锁在叶卓言那张带着几分散漫的脸上。
      剑眉朗目,鬓若刀裁,早在八年前,他就是长安城中有名端王世子,因那一张脸长得实在“得天独厚”,不知惹多少女子暗许芳心。
      这么些年过去了,那张脸几乎没变,可眸光沉黑似墨,却像换了一个人。
      “梁司长的意思,我不是那个对的人?”叶卓言懒洋洋地问。
      梁远州没有回答,他早忘了今日来不夜阁原本是为了查什么,只是心里像是被人攥紧了一般,喘不过气来。
      叶卓言就着侍女的手,饮下了一杯酒,笑出了声:“梁司长在督鉴司板着脸就算了,都到了这种地方,装那些清高给谁看呢?”
      他随便指了一个姑娘:“快,给梁司长倒酒,喂他喝。都到了不夜阁,怎么能不喝酒呢?”
      被点到的姑娘不敢违抗,重新倒了一杯酒,端着,颤颤巍巍地举到梁远州的唇边。
      他蹙了眉,目光没有一瞬落在酒盏上,只是盯着叶卓言。
      “喝啊。”不知道为什么,叶卓言觉得心里痛快极了。
      他自然清楚梁远州不爱这些美人佳酿,他也当然清楚他喜欢清静,轻易不让人近身,可他就是很享受这种看着他隐忍不发、故作清高的感觉。
      那种报复的快感,异常地让人兴奋,就算叶卓言自己都觉得自己卑劣,可却终究停不下来。
      他已经很卑劣了,也无所谓再卑劣一点。
      “够了。”梁远州声音压抑,像是暴风雨来临之前短暂的平静。
      侍女的动作一僵,连叶卓言执着酒盏的手都顿了一下。
      “这就够了?”他轻飘飘地扔出这么一句,像是如数家珍一般,“到了这地方的人,只会说‘不够,吏部的张大人一晚上能饮八大坛的酒,禁军的任校尉夜驭数女,成为不夜阁的佳话,与他们同朝为官,梁司长才喝了一盏酒,就说够了?”
      这话不可谓不刺耳。
      昙娘小心翼翼地抬眼看着那位督鉴司年轻的司长。传闻他武功过人、智勇双全,曾在西北边地,凭一己之力除掉了意图谋反的靖平王,为当年朔门关一役的靖平军平反,他沉默寡言,不近女色,清正廉明,不收贿赂。
      自他回长安之后,那些欺上瞒下之辈人人自危,这样的一个人,当真能容忍别人将他与什么嗜酒好色之徒混为一谈吗?
      昙娘看见那年轻的梁司长,虽仍是端正地坐着,双拳却已紧紧攥住。
      偏偏那位不知天高地厚的端小王爷像是什么都没看见似的,还在那里滔滔不绝。
      “梁司长离开长安多年,只怕还不清楚不夜阁如今的样子。这些姑娘虽然都好,可若梁司长喜欢,再喊几个来也不是问题。几年不见,本王也不知道梁司长想要什么样的,不如梁司长自己说说,本王与你参详一二?”
      “够了。”他再次开口,声音与这笙歌乐舞的不夜阁格格不入。
      叶卓言目中闪过一丝惊讶,却很快被沉溺声色的那种迷离而取代,他懒懒地靠在椅背上,手中的扇子抬起身边侍女的下巴:“‘樱桃樊素口,杨柳小蛮腰,不知道梁司长喜不喜欢?”
      “够了!”梁远州忽然一拳砸在了那张长案上,砰地一声,吓得屋子里的侍女都纷纷跪伏在地,大气都不敢出。
      乐声戛然而止,只剩下外头一层隐隐的琴声,屋子里一片寂静,昙娘端着酒壶的手轻颤了一下。
      砌玉的手按在腰间的剑上,戒备地看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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