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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8 章 新贵[2/2页]

我有故人在长安 音书杳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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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两人几乎是同时停下了脚步,可却谁都没有开口,连半句的寒暄也无。
      他们离得并不近,可也不算远,若是换了别人,叶卓言一定走上去,如果每一个纨绔子弟那样,摇着扇子大剌剌打个招呼。
      可那人偏是梁远州,是他想见又不想见的梁远州。
      “那位是督鉴司的新司长,梁大人。王爷要去打个招呼吗?”引路的小太监见端王停下了,连忙介绍。
      叶卓言却笑了一下,开口道:“不必了。”
      也就是在他这话音刚落的时候,他赫然看见对面的梁远州,竟是如同方才没有看到他似的,径直往路那边走去了。
      不知怎么,叶卓言忽然就很生气。他原本轻蔑的笑容僵硬在脸上,后槽牙轻轻地互相磨动了一下。
      他从小常入宫,对着宫内再熟悉不过,梁远州从那边来,必是才见了狗皇帝。当真是帝王的好刀!
      “梁司长如今也算朝堂上的新贵,常到宫里来呢。”引路的小太监以为叶卓言并不认识,见那边梁远州走了,便热情地介绍。
      “新贵。”叶卓言几乎是咬牙切齿地蹦出了这两个字来。
      他不欲刁难这个不太看得清情势的小太监,只抬脚快步往外走去。
      梁远州从宫里出来,自然是狗皇帝又给了他新的任务,他得让砌玉去查查,看能不能知道督鉴司又要查哪个案子。
      上次从梁远州那听来的关于“九字针”的事叶卓言还没忘呢。连“九字针”都出现了,近来长安必是要出点大事才对。
      *
      督鉴司,案卷阁。
      袁近接过梁远州递来的独属帝王的金令,细细辨认之后,从身后木架不知道哪一层的机关里打开了一个暗阁。
      里面是一把钥匙,长相奇形怪状。袁近将钥匙拿出来,往案卷阁的楼上走去。
      “圣上果然信任司长,若是寻常人,只怕没个三年五载,也进不得这最后一层。”
      梁远州跟着袁近沿着木制的楼梯一路往上,闻言只苦笑:“我在督鉴司的日子,只怕要将三年五载加起来了。”
      袁近笑了起来:“司长能一从北境回来,就登上这样的位置,已非寻常俗辈可比,又如此年轻,前途必定不可限量。”
      梁远州没再答话。他对那所谓的前途,实则并没有太大的兴趣。若不是督鉴司司长的身份能让他在案卷阁更自由些,他连这么个身份都不是很想接受。
      袁近拿着那把奇怪的钥匙,打开了案卷阁最顶层的这间看起来并不起眼的屋子。
      午后的日光正从被玄铁栅栏封住的窗户的缝隙里照进来,一缕一缕照在排列整齐的木架上,上面与底下几层无异,是安放整齐的卷册。
      梁远州跟着袁近从那些架子间走过,看到其中不少上都积了厚厚的灰尘。
      显然,这个地方鲜少人来,即便是案卷阁的阁主袁近,也并不经常查阅这里的资料。
      “这里搁着的,就是司长所要的资料。”袁近不知从哪拿出了一块帕子来,将一叠卷册上积落的灰尘轻轻拍打干净。
      “不能拿出去?”梁远州多少知道案卷阁的规矩。
      袁近点头:“那边有桌子。”话说完,他自己又发现了不对,“哎呦,这桌子也没打扫,司长莫急,老朽这就擦干净。”
      他拿着那块布子,很是没有章法地将那张小桌上的灰尘扫落下去。
      梁远州此时已从木架上将那本写着“江氏”二字的卷册拿了下来。
      “司长莫要嫌弃,这里实在不常有人来。”袁近有点不好意思地笑笑。
      “无妨。”梁远州并不在意,拿着那本卷册就坐了下来。这样的卷册有许多本,他得尽快看完,并从其中理出圣上所需的蛛丝马迹来。
      “那司长安心查阅,老朽就先出去了。”袁近见他开始看了,恭敬地告辞退了出去。
      梁远州抬起头看着他离开,脑中有一闪而过的错愕。
      他本以为袁近会在这里看着他的,毕竟案卷阁的有些案卷,连督鉴司的司长也不能随意翻动,可袁近似乎非常信任他。
      难道就不怕他看到什么不该看的吗?
      梁远州这么想着,视线随意地扫过旁边安静立着的木架,而后一眼就看见了那个他魂牵梦绕了无数夜晚的名字。
      从案卷卷册上垂下来的一块小小的木牌,上面是工整的三个楷字——“叶卓言”。
      一缕细细的阳光正在其上肆意地攀爬着,恍惚竟有些刺眼。
      那一刻,梁远州神思一凛,他几乎未经思考,便起身,朝那块写着那个名字的木牌所在的位置走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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