抹深意。
“行,你不嫁就不嫁,他还能奈你为何?”奚鸢笑着宠溺道。
“天色不早了,你去歇息吧。明儿,你想去哪里玩儿,我再带你出去走走。”
无忧领着廖归鹭下去后,奚鸢沐浴了一番。
收拾好,准备歇下,突然间屋内的烛火全都不约而同地闪烁了一下,像是一阵风过。
奚鸢瞥见那屏风后,露出的暗红色衣角,倒是眼中多了几分趣味。
“没想到这妮子倒是究竟有几分不同的,竟然也能够还叫红阁阁主追到宫里头来!”
奚鸢的话,说得抑扬顿挫,落在人耳朵里更是百转千回。
尤非白从屏风后走出来,一挥衣袖,那角落的圆凳便仿若是被风卷起,到了他脚边。
他慵懒地坐了上去,身子斜斜地往旁边花架子靠了过去,一个圆凳,倒是给他倚靠出一种贵妃榻的感觉来了。
“我说你这也太寒碜了些,在宫外,你那屋里都是粗茶,还都是凉的。怎么进了宫,还这个德行,后宫之主,竟然殿内只有冷茶。这大冷的冬天,你也不怕肠子给冻着!”
男人一开口,这眉宇,语气全是嫌弃之色。
奚鸢:“……”
却不料下一刻,一个杯子横空扫了过去。
但见尤非白伸手,稳稳接住。
他抬头,望向暗处走出来的尉谨宴,“这是什么?”
“热茶。”尉谨宴简明扼要。
尤非白:“……”
他捏着那茶杯,细细地端详了许久,却愣是不敢喝。
尉谨宴温凉地瞥了他一眼,转身,递给了奚鸢一杯。
奚鸢接过,便是吹了吹,直接一饮而尽。
是安神茶,每晚,尉谨宴都会让她喝上一杯。
因为前段时间,她确实是一直想着苍梧,想着孩子,想着太多,所以总是难以入眠。
喝了这茶,也确实睡得更熟一些。
见奚鸢这么干脆,倒是让尤非白忐忑,“他给的东西,你喝得这么干脆?”
“安神茶而已。”奚鸢倒是难得瞧见尤非白这么一股子认真劲儿,满身警惕绷紧的模样,不由得故意笑着问到:“怎么?你不敢喝么?”
尤非白顿时冷笑一声,“笑话,还有本座不敢的?”
说着,他便将那安神茶一饮而尽,将那杯子扔给尉谨宴。
“过几日,便会毫发无损地送你那小娇妻回镇国公府的。你就安分地呆在你的红阁,别来这里惹岔子。”尉谨宴温凉地开口。
“你这是在命令我?”尤非白不爽快。
这个男人,总是对自己这个态度。
所以他很不爽。
尉谨宴没有回答,只是温凉地瞥了他一眼。
还是奚鸢说了一句,“你太张扬了。就是你有心安宁,行为也无心招摇了。”
尤非白听后,神色没有多好,但是也没有更坏。
只是沉吟片刻,语气硬巴巴地问了一句,“那你们何时送她出宫。”
奚鸢还没来得及回答,便听见尉谨宴凉凉的嗓音想起,“这么关心,倒不是像被逼无奈,所以才去求取的。”
不等尤非白反驳,继续道,“你还不走,等着毒发身亡在夜合宫?”
闻言,尤非白顿时脸色一僵,抬手,虚指着他,震惊,“你!”
只见尉谨宴抖了抖衣袍,缓缓侧过身,“我给你倒茶,也要你受得住才行。”
话落,便是见屋内的红烛闪动,一阵风过,那圆凳上的绯色身影仿佛从来没有出现过。
“你说他被逼无奈,是什么意思?”
“廖涛本着是去见未来女婿的,发现是尤非白,然后心中计较了一下,似乎还算满意。不过瞧见他对自己女儿没有什么意思,可又是知道廖归鹭就是跟他换得腰带,想来定是廖归鹭欢喜。”
“所以就要尤非白负责,只是他哪里是那么听话的人,顿时就拒绝了,就差将廖涛赶出去。”
“谁知,廖涛也不知用了什么法子,直接避开了红阁,在武林中人散布说什么红阁阁主尤非白求取镇国公独女,却被镇国公独女拒之门外,吃了闭门羹。”
“是以,武林中人尽皆知,尤非白求娶廖归鹭失败,颜面扫地。为了挽回颜面,让廖归鹭出去澄清,便开启了漫长的追妻之旅。”
“你那小妹妹倒是少有人的毅力,扛得住尤非白这厮的狂轰乱炸也岿然不动。”说到这件事,尉谨宴的眼眸中尽是笑意,那看笑话的神情,毫不掩饰。
“岿然不动么?”奚鸢微微扬眉,然后摇了摇头,“那可不尽然。”
恐怕那小妮子,早已动了心了。只不过因着什么一股子气,所以别扭着罢。
至于尤非白……
倒确实是这些年,没见他对谁这般上心过。
“你说,要是尤非白真和小鹭在一起了,小鹭会不会被他欺负?”奚鸢还是有些担心的。
尉谨宴瞧见奚鸢眉宇间的担心,唇角浅浅上扬,温凉的嗓音染上几分春风带暖,“这要看你了。”
“要是尤非白当是认真起来,我也奈何不了他半分的呀。”奚鸢有些苦恼。
却是听见尉谨宴说:“只要你想,便是可以的。”
温凉深处的温柔与宠溺。
尤非白又奈他不何,只要有他在,尤非白便是翻不出天的。
她是廖归鹭的后盾,而他……是她的靠山呀!
第401章[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