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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      她仿佛是溺水的人抓住了一根稻草,再也没有了倔强的力气,靠在怀里,哭得不能自已。
      从无声的落泪,到低低地抽泣,再到终于忍不住崩溃地放声大哭出来。
      她靠在尉谨宴的肩头,哭得心伤又心碎。
      就连她自己都不知道,她究竟哭的是什么。
      是哭自己瞎了眼,看错了翟睿霖;还是哭,害得苍梧就这样死在了战场;又或者为了她那没有出生的孩子;还是说刚刚常山说的话,每一句都戳痛她的心了……
      她只觉得,心好痛,又好难过。
      打从苏家出事以后,她从来没有这样哭过,好似那悲伤的河流,终于在今日支撑不住,决堤崩溃了。
      那泪水打湿了男人的衣襟,冰凉的凉意贴着他的肌肤,却是觉得格外的灼热炙痛。
      “你若不走,还留着做什么?”
      他揽着苏奚鸢,由着她哭,轻轻地拍着她的后背,低声地开口,不像是问句,倒像是在诱哄安抚一个孩子。
      奚鸢哭了很久,很久很久,哭到眼睛发肿酸痛,哭到嘴唇干裂冒出血迹。
      许久许久之后,她仿佛终于哭累了,又好像是终于想清楚了。
      瓮声瓮气回答:“我要他们每一个该付出代价的人,都不能逃过!”
      “好!”尉谨宴没有问那些“人”是谁,也没有想问她所谓的“不能逃过”是什么。只要是她说的,他都说好。
      他不仅说好,还同她说:“我帮你。”
      尉谨宴的能力不比尤非白差,就凭他神不知鬼不觉地出入皇宫,就可以知道,他绝非凡人。他说的帮自己,绝对不只是口头而已。
      奚鸢知道,他若是真的帮自己,那她可以说是如虎添翼,甚至可以说是在他的帮助下,也许万事顺遂,很快便能将想做之事尽数达成。
      可是——
      “为什么?”奚鸢抬起头,望着尉谨宴清冷的脸庞,重复地问他:“为什么帮我?”
      如今的她……不,又或者说,她本身就没有什么可图的东西的。
      他为何一次次地救自己,又一次次的帮自己,奚鸢想不明白,也是她一直的疑惑。
      “我想要这颗心。”尉谨宴伸出手,食指轻轻地点在她的心口。
      那轻轻的一点,叫奚鸢的心猛然跳漏了一拍。
      脑海中情不自禁地想起跟翟睿霖的那一晚,她意识模糊的时候,总是觉得自己看到了尉谨宴的脸……
      “事成之后,把你的心交给我,做我的药引子如何?”
      尉谨宴紧接着说道。
      话落,奚鸢的心在半空中盘旋了刹那又回到了陆地。
      她微敛心绪。
      这样的回答,远比她心中的那种悸动,更让她来得踏实。
      经历了这么多,她曾经爱的人,曾经爱他的人,最后他们都是这般狼藉的结局。
      她还能有什么期待,又能有什么渴望。
      只有交易才是最叫人安心的。
      索性她的命也就这样了,余生也没有什么过法了。
      他帮自己达成想要做的事,自己把这颗心给他,是个对她来说,只赚不赔的交易。
      何况,比起听他的话,帮他达成什么事;用她的心,给他做药引子,是来得最容易。
      “好!我答应你。”奚鸢点头。
      男人低低地“嗯”了一声,强调:“记住了,这一整颗心,都是只属于我的。”

第392章[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