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睡,奚鸢感觉周身的骨头都酸得要散架了。
也许是因着睡得比较多,所以近日开始,睡眠并不是怎么好。
特别是每到半夜,奚鸢模糊间,总感觉有人碰自己。
说来也奇怪,她明明感觉有人在,她想醒来,却总是睁不开眼。
卯时。
“娘娘,请净手。”
无忧递过那打湿的绢布,呈给苏奚鸢。
奚鸢接过,擦拭手的时候,目光落在手腕处的伤疤时,突然动作一顿。
她拧着眉头,凝视那伤口许久。
“怎么了,娘娘?”无忧瞧见奚鸢顿住的动作,小心地询问。
奚鸢缓缓抬起手,将手腕处放在鼻尖处停顿,呼吸嗅了嗅,是药膏的味道。
淡淡的,将散未散。
昨晚她是换了药膏再就寝的。可是她记得,太医开的药膏,这味道,并不会持久一整晚。
特别是,这宫里头的人,都担心这些药的味道浸染了身上的脂粉香,所以太医院的人配药基本都会注意这一点的。
那为何她这早晨起来,还能闻着药膏的味道?
“昨晚,是谁守的夜?”奚鸢忽然抬眸,明眸目光锐利。
“回娘娘,前半夜是奴婢。”无忧回答。
“前半夜都是你守?”奚鸢问。
顿了顿,无忧又道,“原本奴婢是想让小夜子守前半夜的,昨儿他机灵去寻皇上来,才叫太后没再对娘娘惩罚的。不过小夜子说他是男的,非让奴婢守前半夜。”
听后,奚鸢并未生气。
其实守不守夜对她来说都无所谓的,只是这是他们的规矩,他们觉得应当做的事,就随他们去了。
无忧的话,其实多多少少地是在为小夜子说话,昨日多亏了他。
她轻轻地“嗯”了一声,问小夜子:“昨夜可有人进寝殿来?”
话落,却是无人回答。
无忧用胳膊肘捅了一下小夜子,“娘娘问你话呢!”
小夜子这才仓惶跪下,“娘娘恕罪!娘娘饶命!奴才不是故意的!奴才也不知道怎么回事!”
“怎么回事?”奚鸢拧眉,“你别急,慢慢说。”
“昨儿奴才也不知怎么回事,守夜守夜着就睡了过去。若不是早间听见外面宫女扫洒的声音,奴才估计还睡着。所以……所以……昨晚上有没有人进殿,奴才不……不知……”
小夜子声音打着颤,不住地往地上磕头,“娘娘明鉴!奴才从前守夜从未打过瞌睡,昨儿奴才也不知道是怎么的,就怎么睡得那么沉。奴才当真不是故意的,还请娘娘恕罪!”
“亏我还觉得你昨儿向着娘娘,对你改观。没想到你这么不靠谱!娘娘无事还好,若是昨儿来的刺客,你叫娘娘怎么办?!”无忧听后,顿时脸就一沉,瞪着小夜子,没好气道。
这宫里头能够守夜的宫人,都是机警的,断然不会说睡熟到有人进出都不知道的地步。
若不是这小夜子从前在和蕙宫很受宠,所以心大了些,当真会有这般大的瞌睡。
那不然……就是小夜子被人下了药,所以才睡得那般沉。
加上这两日自己的状况,奚鸢的心底自然更倾向于第二种可能。
只是要当真如此,那人进来,是为了什么?
这夜合宫有什么可图的?
难不成……只是为了给她擦药?
第342章[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