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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四章 仙女下了凡[1/2页]

芳菲与城 清扬婉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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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光磊和公司的纠纷拖拖拉拉,劳动仲裁,诉讼,开庭,终于判决了,李光磊输了。事情沸沸扬扬,一度登上热搜,众说纷纭,网友们甚至两派对立,各执一词。李光磊走后,大家又都怀念起他的一丁点好来,为他感到不公。判决后的一次公司大会上,闫总扬眉吐气,在“我再多说两句”那个环节滔滔不绝,含沙射影,说什么“诚信是立人之本”,“邪不胜正”,大家都知道她说的是谁,还是勉为其难地在结束语后热烈鼓掌。林琅难免物伤其类,感到后脊阵阵发凉,心里生出一丝退意。
      齐麟做了手术,很成功,配合化疗,恢复良好,医生说,情况很乐观。陶夭夭考过了招教考试,可算双喜临门。林琅去看望齐麟,调侃让夭夭请吃饭庆祝,夭夭很为难,一则现在手头紧张,入不敷出,二则她走了没人陪齐麟,齐麟善解人意,反倒催她:“快去吧!病人也需要一点私人空间。”
      照顾病人久了,人难免疲乏,夭夭对护士千叮咛万嘱咐,给自己放了一个假。
      出了医院,抠王天使的本性又原形毕露,她对林琅说:“你上次升职总监,还没请吃饭呢!这顿你请。”
      林琅本就打算自己请吃饭,感谢夭夭介绍了靠谱的装修工人,但就是故意逗她,说:“升职?我都打算辞职了,那个升职不算。”
      “为什么辞职啊?”
      “当然是干得不开心啊!”
      夭夭这才勉为其难:“好吧!我做直播挣了点钱,请你吃饭。”
      林琅说某某山头有一家网红萌宠乐园,听说有树屋玩,还有菜园,餐厅的菜都是地里现摘,纯天然的。
      “我先去我妈那儿接雅雅,她最近天天上网课,都闷坏了。”
      车子走了一会儿,夭夭想起来,迟疑地说:“要不,叫上楚慧闻吧!”自从上次她借钱无果,义正言辞地“骂”了慧闻,两人再没联系过,慧闻给齐麟送过水果礼盒和一些钱,都是林琅代劳,两个人都憋着一口气,谁也不肯先低头。
      “那你叫呗!”
      “你叫。我不好意思,那家伙,我要是先叫她,她又该耀武扬威了。”
      “幼稚!大度点好不好?你的勇敢呢?你的真诚呢?你俩这狗脾气,教训起人来一套套的,做起事都像小孩子。”
      夭夭撇撇嘴,拿出手机,想了想,编辑了半天,发了条消息给慧闻:“抠王天使请你吃饭。”
      没想到慧闻很快回复了:“别老叫自己抠王,会形成心理暗示的。”
      “你又训人。”
      “好好好,不说你了。那你叫我仙女我才去。”
      夭夭看看林琅,开心地笑了,发语音过去,娇嗔道:“仙女,大仙女。”
      其实林琅早通知了慧闻,她已等候多时了,说:“叫林琅过来接我吧,我车子今天限号。”
      夭夭这才知道,林琅和慧闻早已通过气。
      接到雅雅和慧闻,车子朝城外开去。
      一路上大家说说笑笑,没人再提吵架那一茬,像从未发生过不愉快,又有雅雅这个开心果在,欢乐指数五颗星。
      行至半路,雅雅忽然肚子疼,要“嗯嗯”。林琅慢慢停下车,探头出去前后看了看,旁边是个果园,角落倒是有个简易的露天厕所,她带着雅雅下了车,自己先探头打探了一番,然后让雅雅进去。
      果园吹来阵阵小风,夹杂着草木香,阳光温情亲切,雅雅和她隔着一道土墙,时不时叫一声“妈妈”,她就轻轻地“哎”一声。
      果园的路旁,一位坐轮椅的老人被一位中老年妇女推着,出现在林琅的视野中。
      “今天太阳真好!”老人说。
      “重光叫我多推你出来晒太阳,前两天还买了什么鱼油,说是美国的,吃了对心脑血管有好处,叫我每天拿给你吃呢!我差点给忘了。”那妇女说。
      “重光是个好娃啊!要不是他,我早都见马克思去了,也是我这老汉拖累人家了,到现在还单身,也不结婚。”
      林琅的心好像漏跳了几拍,她屏住呼吸,耳朵不听使唤了,雅雅在茅房喊她也听不到了。
      那妇女安抚老汉:“哥,你别多想,那是人家重光对咱英英有情有义。”
      “也是英英命薄没福气,都怪我,把她惯坏了,性子野,从小就爱爬高上低,闯下祸了,我又不舍得打,早知道我就该打她一顿。”老人说着说着,语气激动起来,带着悔恨和伤感。
      “过去的事就不提了,咱向前看。”
      “咋向前看?让你给重光介绍对象,咋没动静?”
      “唉!哥,先前托人介绍了两个,都在市里上班,一个是医生,还有一个是大学教师,还没见面,人家里人悄悄到村里一打听,也不知道你们得罪谁了,那风言风语说得有鼻子有眼的,说……”女人有所忌惮,说一半又犹豫了。
      老汉果然不高兴了,对着空气怒骂道:“放屁!还不是老赵那一家子孬种在背后嚼舌头。都是些陈芝麻烂谷子的事了,还过不去?早些年我当村长,为承包田一点小事,说我做事不公,一直怀恨在心,后来我那樱桃园,重光的事业发展得好,碍着他们了,自己那三分地刨不清,就会暗地里日鬼倒棒槌。重光是啥人?我能不知道?”
      “说的是呢!踏实,稳重,人又大方,给我开的工资,比城里的保姆工资都高。”
      “早都叫他去城里住,他偏不听。”
      “也是孩子对你的一片孝心。”
      ……
      “妈妈!我好了。”雅雅又叫起来。
      林琅的心又突突地猛烈地跳起来,脸烧烧的,羞愧和懊悔都挣脱出来,狠狠地嘲讽她。她料理完孩子,牵着她低头从那条路上匆匆走过,与老汉擦肩。那是一个极其普通的农村老汉,阳光把他晒得红光满面,他被照顾得很好。命运让她和这位陌生的老人因周重光而产生微妙的连接,就像生活抛给她一个谜题,她百思无解,这位老人,就这样恰好地出现,带着谜底出现了。
      回到车上,一路向前,打开车窗,凉风从四面八方灌进来。她们度过一个愉快的下午,吃了亲手摘的青菜和蘑菇,雅雅喂了兔子和孔雀,还骑了农场的小马,这孩子胆子真大,骑在马背上挺直腰背,喊着“驾”,一点也不怵,后来慧闻和夭夭都去骑,慧闻是早都会骑的,夭夭是第一次,农场驯马的大叔教了一会儿,就松开了缰绳,夭夭紧张又惊奇地握紧缰绳跑了两圈,兴奋地冲林琅喊:“你也来啊!很刺激的。”
      林琅始终不敢,后来慧闻和夭夭下了马,都来怂恿她。
      她战战兢兢地上了一匹枣红色的马,驯马的大叔先牵着缰绳走了几步,然后把缰绳递给她,轻轻地拍了拍马的屁股,马跑起来,她吓得每个毛孔都缩紧,霎时出了一身汗,慌张地回头寻找驯马大叔。大叔在后面喊:“朝前看,抓紧缰绳,心里不要想别的。”
      学会骑马的那一刻是不知不觉的,无师自通的,就像小时候学骑自行车,父亲在后面扶着车后座,她踩着踏板,晃晃悠悠地骑出去,稳稳地回到原点,才发现,父亲早已丢了手。那大概就是所谓的安全感吧!
      马儿跑起来的时候,风在耳边打着呼哨,衬衣鼓起来,她觉得自己像一面帆,舒展,自由,充满力量。
      福禧的工程历时四个月,完工后,她递交了辞职报告。闫总把她叫到办公室,严肃中透出几分女性的温和,委婉地表达挽留:“我对你还不错吧?为什么?”
      林琅很坦然地承认:“我只是兔死狐悲,物伤其类吧!”
      从荷风辞职后,林琅把更多精力放在慧闻的民宿项目上,造园是一个繁难漫长的过程,堪比十月怀胎,有喜悦,更有许多煎熬和折磨,各行有各行的难,不足为外人道也。她注册了一个个人工作室打算单飞,慧闻在民宿留了一间房给她做工作室,一开始她觉得工作室离城市太远,和客户见面谈合作不太方便,慧闻一语道破,说:“等民宿的园景做好了,邀请客户来这边谈案子,这里就是活招牌,什么推销话术都不用。”林琅不得不赞慧闻远见卓识,对未来的路也更多了几分笃定。
      疫情虽然还不知什么时候彻底结束,但生活已恢复了整饬有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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