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越来越冷,陶夭夭还坚持下班以后做跑腿,一冷一热,折腾感冒了。整个人浑身酸痛脑袋沉,嗓子咽水都困难,仍坚持上班,要命的是,部门时不时还安排他们出门去发传单,寒风瑟瑟,心情比雾霾还糟糕。晚上回到出租房,屋里也冷冰冰。房东给每户装的的自烧的暖气,忽冷忽热的,陶夭夭觉得自己房里的管道好像堵住了,叫房东来修了两次,作用不大,再叫修,房东老太太开始不耐烦:“你不是快搬走了吗?还在这儿耗着干啥?这房子我以后就放杂物了,暖气坏就坏吧!”
陶夭夭气不过,跟她扯皮了两日,实在身心俱疲,老太太被她缠烦了,最后答应给她退两百块钱了事。
两百就两百吧!可以买个电暖器了。她只能叹息安慰自己,开始打开手机搜索合适的电暖器。刚浏览了几个,选好了一款,正要下单,有电话打进来,快递小哥说,电暖器到了,叫她到门口签收。她裹了件羽绒服下楼去拿,一个一米宽窄的纸盒,哼哧哼哧搬回屋,打开,果然是一个崭新的电暖器片,她一边心里纳闷着,一边拆开插上了电。暖气片很快热起来,放到床边,把被子和脸烤得热烘烘,刚洗好的袜子放上去,很快就干了。
麒麟发来消息:“电暖器收到了吧?把湿袜子放上去烤,很快就干了,早上穿的时候热乎乎的。”
她恍然大悟,原来暖气片是他买的。
“喜欢吃水晶饼吗?把水晶饼放上去,坚硬的馅儿会变得绵密柔软,更好吃。你试试。”
她笑了,回复:“烤完袜子再烤饼,别有风味。”
麒麟在追陶夭夭。陶夭夭对他半信半疑。在她眼里,他条件那么好,长得帅,在一家大的律师事务所做律师,前途无量,应该有许多女孩子喜欢吧?他喜欢她什么呢?她有什么值得他喜欢呢?她想起网络上常说的杀猪盘,这种男人,就专找脆弱单纯渴望爱情的女孩下手,骗财骗色,最后人财两空。她留了心眼,他请她看电影,她有时去,有时不去,请她吃饭,她也是偶尔答应,多半都说没时间,吃两次饭,必有一次她买单,他买电影票,她就买饮料。她不占小便宜了,经过几次恋爱,她总结了一些经验,小恩小惠,惠而不费,普通男人都拿得出手,要看他肯不肯拿出他最宝贵的东西。
她把这点人生体悟分享给姐妹们,慧闻恬不知耻地笑疯了,打字飞快:“他最宝贵的东西?是什么?哈哈哈,‘男人没一个好东西这个说法我绝不同意,我认为男人有一个好东西。”
这个欲女,狗嘴里吐不出象牙。陶夭夭发了一个嫌恶的表情。
林琅是认真的学术探讨:“最宝贵的是什么?爱?陪伴?时间?还是账户余额,还是房子加名?”
陶夭夭仔细想了想,觉得也没想明白,被林琅这么一问,更糊涂了。
慧闻正经起来:“不要用女人的思维去想男人,男人的脑回路跟女人不一样,要知道男人最宝贵的是什么,得问男人。”
陶夭夭这个傻妞,就果然单刀直入地问麒麟:“你觉得你最宝贵的东西是什么?”
麒麟隔了很久才回答:“是健康吧!”
这话说的真是滴水不漏,健康对哪个人不宝贵呢?陶夭夭现在还生着病,他这么说,带了点投其所好的意思。果然,下一秒,麒麟就吧啦吧啦对陶夭夭科普健康的重要性,身体才是革命的本钱,嘱咐她按时吃药。
圆滑。陶夭夭摇头叹息。
陶梅周日休息,过来看女儿。一进房子就喊冷,说:“我那主家的房子暖气太热了,快三十度了,穿短袖都热。你这儿没暖气吗?怪不得感冒了。”
夭夭还记仇呢,态度淡淡的:“暖气坏了。你坐这儿吧!这个也暖和。”她把电暖气片朝母亲那边推了推。
“今天我休假,过来看看你。”
“我有啥好看的,你去给宝玉看看店。”
提起宝玉,陶梅的眼睛亮了,兴奋地说:“这几天关门。”
陶夭夭一听马上讥讽道:“怎么关门了?我就说嘛!黑心生意做不长。”
“宝玉下周六结婚,你去不?不过主要是招待一下女方的亲戚,走个形式。”
话这么说,明显就是并不想让女儿去。陶夭夭翻翻眼皮,懒洋洋地说:“我最近工作很忙,一堆事,就不去了。”
陶梅马上通情达理地说:“你忙你的,工作要紧。”
“结婚大事?怎么突然这么急?”
“不结不行了啊!李月都怀孕四个月了,再拖下去就显怀了。我儿子还是能耐,亲家见势不妙,彩礼打了个对折,嘿嘿!”
陶梅得意洋洋地炫耀着,陶夭夭反感地撇撇嘴,不置可否。
一阵寒意从窗缝里溜进来,陶梅缩了缩脖子,又喊冷,问:“你新房子味道散得差不多了吧?咋还不搬?”
“这边还有两个多月到期,现在提前搬了,快过年了,她又不好租出,这个房东难说话,肯定不给我退钱。”
“哦!这样。”陶梅若有所思。
临走,陶梅把装在包里的一瓶秋梨膏拿出来,说是雇主送她的,她舍不得喝,见夭夭咳嗽,就拿过来给她。
“这个没有添加剂,纯手工熬制的,没加一滴水,喝了对嗓子好。”
陶夭夭推让了一下,陶梅也推让,无比真诚,陶夭夭又不争气地被小恩小惠打动了。弟弟结婚的时候,她转了两千块的红包,对弟弟的友好和善意,就是对母亲的回报。后来她又想起她总结的那番关于感情的道理,放到亲情里也适用,父母的对孩子的爱,也是有深有浅,有亲有疏的,小恩小惠,惠而不费,等闲都拿得出来,要看他(她)最宝贵的是什么。肯定不是一瓶秋梨膏,也不是一碗扁食,但这些瞬间,真真切切,像路上的石子儿,硌了脚,让她的心打了个趔趄。
年末了,各单位都忙着年终总结、述职报告、开年会。
慧闻的年会最实诚,知道大家不喜欢表演节目,就发大红包,抽奖,年底了,旅游业的旺季要来了,打鸡血灌鸡汤都好,但奖金和红包是最好的兴奋剂。
荷风开年会的时候,林琅也跟大家上去唱歌跳舞,李总监在大家跳舞的时候,在一旁表演书法,其他部门有人跳反串舞蹈,俗气又快乐,最后也有抽奖环节,林琅想抽按摩椅给母亲,或者平衡车给雅雅,谁知手气差点,抽了一辆电动车。抽到电动车也是令人快乐的,她把那辆精致的小车子拍照给周重光看,任何时候,她都能得到及时的回复,他说:“你总是这么幸运。”
大boss到每一桌敬酒,就是那个总是微笑的女老板,她来到设计部的酒桌时,大概累了,寒暄毕了,顺势坐下来,做出平易近人状,跟大家闲聊了几句。她对李光磊说他劳苦功高,应该多喝几杯;她跟林琅聊衣服,口红,借着酒劲儿,大boss尽情地释放着平易近人,适当地流露出女人的柔弱、伤感,说自己整日劳心劳神,太累了,儿子在国际学校上学,很叛逆,她应该多陪陪孩子,过年她要好好休个假,一家人去苏梅岛玩一玩,她问林琅过年去哪儿玩。酒桌上呈现一派祥和,微醺的恍惚中,林琅差点把老板当成了知心姐姐,她告诉她,过年要带孩子和母亲华东五市游,最后一站是上海,顺便去参加母校的百年校庆。老板忽然想起来似的,问李光磊:“百年校庆啊!老李,你们母校啊!你是不是也去参加?”
李总监正与旁边人推杯换盏,回过头来,迟疑了一下,像是没听清:“什么?什么校庆?”
“母校的百年校庆啊?你去不去?你收到邀请函了吧!”林琅问。
“老李可是知名校友。”老板说。
想起学生时代,林琅有些兴奋,陷入一种回忆的欢愉,兴奋地说:“记得教我们制图课的老师,特别风趣,叫文民如,那时候五十多岁,现在应该退休了吧!李老师,你认识吗?”
“认,认识啊!当年也教过
第三十五章 鸠占鹊巢[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