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中的惯用枪法和刀法,算不得纯熟,却要和那位尤掌门比个高低。各位请快快下注了。”过了半晌,白奇见那些赌客已在赌场管事的伺候下下注完毕,这才清了清喉咙,对校场牛陆二人说了声“两位等听到铜锣声方可动手。”,随即退回棚子之外,与司徒远他们一起观看胜败。
白奇方才站定,铜锣声便猝然响起。那尤八爷显是有些迫不及待,锣声刚响,便一个兔起鹘落,窜到了陆傻子的面前!长剑一挺,离对方的枪口已然不足一步之遥。他毕竟是个老江湖,深知剑术的关键,在于能够迅速地接近对手,一个简单的击刺,远比任何盛名远扬的剑招更为有效。但那被唤作陆傻子的长枪武士却不似外号那般老实,只见他及时的向后平移三步,姿势虽然有些难看,但步伐十分灵活;最要命的是,他的长枪枪头始终指着对方的要害,并无丝毫破绽。
尤八爷见自己的进击没能抢入中宫,考虑到对方长枪一寸长一寸强,己方宝剑则是一寸短一寸险。便连换了十几个起手式,故意露出些破绽,只等对方长枪刺空,自己便可抢身靠近,一击得手。
怎奈这陆傻子出奇的沉着,无论尤八爷如何改变姿势,言语撩拨,就是不为所动,只管将枪头冲着对方要害,总是摆出一副蓄势待发的样子,却始终没有进击的动作。
就这样,两人相持了许久,尤八爷心下不由有些烦乱,手上的青锋剑也有些颤抖起来。自从扬名立万之后,他便很少亲自与人动手,平日里教习徒弟为多,自己练习为少,早已失去了当年的耐力。他知道再这么耗下去,说不定还真会阴沟里翻船,输给一个普通军士。正焦急间,只见那陆傻子手中的长枪也开始微微发颤,又熬了盏茶的功夫,枪尖抖动越加明显起来。
“妈的,白担心一场。”棚边观战的飞在天见那陆傻子长枪乱晃,不由长舒了一口气道:“也难怪,这傻大个身披几十斤重的铠甲,还手持一杆沉甸甸的大枪,如此只守不攻的相持下去,又怎能持久?”
“我就说嘛,崆峒功夫岂是浪得虚名,咱尤师兄定能旗开得胜。”一旁的白衫马兴奎也是一脸的高兴劲儿:“你瞧瞧,你瞧瞧,那傻大个开始后退了。”
“对对对,那傻子现在连枪也握不住了,这不,嘿嘿,退了,退了……”飞在天跟着笑道。
“这是沙场上惯用的拖刀计。尤掌门若是轻敌冒进,难免身死名灭……”司徒远忽然幽幽的说了一句,可巧他话音刚落,那尤八爷已然看准了时机,合身而上,急扑连连后退的敌人……。
“你这后生到底懂不懂技击之术?”那马兴奎斜了司徒远一眼:“有道是‘长兵进退手己神,短兵进退须足利,现在这傻大个别说守住心神了,就连拿枪的力气也快尽了,尤掌门只需及时抢入中宫,敌人的丈二长枪便没了用武之地。若不趁此良机欺身上前,难不成还要呆在一旁,坐等对方气力恢复?”
“这武士脚下功夫着实惊人,他这般连退数丈,竟也没让尤掌门接近一步。这份功力便是不凡。我看胜负就在这片刻之间了。”司徒远知道这两位武师与那尤掌门交好,处处用言语袒护,也不愿做口舌之争,说完这句,便再也不顾他们的反驳,平心静气的看着场内的酣斗。
果然不出所料,场上两人又纠缠了几个来回,那武士且战且退间,忽然一个踉跄,险些栽倒;尤八爷哪肯放过如此良机,他知道此刻已是生死关头,自己只要将剑追入,粘住对方的枪杆,不令其挣脱,便能得胜;但他哪里知道,对方只是?退!踉跄间,那陆傻子的枪尖猝然向后一缩,又向前一刺,犹如毒蛇吐信般戳出一枪,直接扎穿了敌人的胸膛!
此时尤八爷的剑尖也离敌人的面颊不足一尺,但再也无力刺出,尤八爷血灌瞳仁的看了看一朵红缨在他胸前如鲜花般绽放,不甘的哼了一声,便欲栽倒下去。但那陆傻子已然发了凶顽,不等尤八爷死尸倒地,他又迅绝无伦的将长枪从对方的体内拔出,随即又反复连戳数下,直插得尸体血肉模糊,方才尽兴……。
“尤掌门!”飞在天和马兴奎与尤八爷本是同气联枝的结拜兄弟,见此惨状,几乎是一口同声的惊呼起来。他们正欲上前阻止这陆傻子的暴行,却被一阵火铳的轰鸣声惊得退回了原地。刹那间。在这两人身前的土地上倏然出现了几十个小坑,显是四周监视他们的火铳手所为。
第四十七章,生死局(一)[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