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三层外三层的大棺椁被贡品包围,经幡摇曳,看的人委实?得慌。
有道是,人生如戏,戏如人生,该演的还得演。
昨日柳敬言整的一出戏害的她没有休息好,清栀慢悠悠将两柱香插进香炉,抬眼看着牌位上描金的几个大字,暗骂了声晦气。
徐姑姑适时抽出一条手帕来递给清栀擦眼泪,她努力吸了吸鼻子,呜呜了两声便用手帕挡住脸。
还没挤出两滴泪,她用力过猛导致眼前黑了一下,似乎是低血糖,身影一个不稳就要栽倒。
徐姑姑正在她身后认真默哀,这幺蛾子整的事发突然,所以去扶她的动作慢了半拍。
下一刻却见一个白色的身影在她之前稳稳拉住了清栀。
瞬间所有人都安静了,震惊地看着眼前一幕。
晏赋荆稳稳地扶住了太妃。
盛太妃为先帝守灵时心不在焉,被晏赋荆当场抓包,下一步呢?不会是要被送到西厂拷打吧……
清栀也在意料之外,擦拭眼泪的动作停顿,怔怔抬头。
对上她纯净的眸子,晏赋荆再次感受到自己心中的波动。
他的心早已如死水般陷入死寂中,但她似乎总能牵引起他内心的一丝波动。
他向来对自己的情绪认知清晰,从不隐瞒或是抑制。
只有一丝,只能有一丝。
就当做养个猫狗打发无聊时光罢。
这样想晏赋荆就畅快多了,眯起眼睛,胸有成竹。
经过之前那晚,看到晏赋荆的那一刻她彻底懵了,眨了两下眼睛不知如何是好。
还没等她想到应对之策,紧接着,清栀的耳边响起一声不轻不淡的问候,“太妃娘娘安。”
晏赋荆突然凑近她一点,用只有他们两个人才能听到的音量,不急不缓道,“今日臣才看出,娘娘对先帝如此情深意重。”
清栀急忙松开手去扶徐姑姑。
晏赋荆虽然没有穿丧服,但罕见的穿了一身白色的袍子,腰间挂着一只玉佩。
朗艳独绝,事无其二。
“督……督公。”
只见晏赋荆抬头的瞬间收了笑意,冷眉冷眼道,“出来。”
后面的妃嫔们个个身躯一震,要知道晏赋荆统领司礼监,皇宫内一切礼仪之事都由他过手,今天盛太妃犯了他的大忌讳。
不知道他又整什么幺蛾子,清栀心中七上八下,望着他不徐不疾的背影,迟疑地跟了上去。
她今天脸色不好,病怏怏的我见犹怜,落在别人眼里已经脑补出了一副恶毒太监凌辱先帝妃子的戏码。
众人看着她往出走的背影充满同情,得罪谁不好,怎么偏偏得罪了晏赋荆。
满皇宫都挂着白幡,圆纸钱随风乱飞,宝顺早已将过路来往的宫人们打发走,全部换了自己的人。
走到了司礼监值房附近,晏赋荆屏退了徐姑姑。
他这人有个习惯,凡事自己看上的东西都要牢牢掌控在手中,人亦是如此。
清栀停下脚步,本以为有什么大事,却见他气定神闲的从袖中抽出一方洁白的手帕。
第29章 焜黄华叶衰(4)[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