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皇后手一松,错愣地看着儿子,“洲儿,你怎能残害手足?太子是你父皇的长子!”
“那这事也是你策划的?洲儿……你要逼宫!”
皇后满脸写着不可置信,她的儿子是何时变成这种不择手段的小人?
她放任他去争,是想让圣上认可他,世人认可他,叫他们都知道晋王才是继承大统的贤能之人,不是叫他残害兄弟的!
他冷笑,“太子弹劾我,父皇便革我的职,母后,儿臣是被逼无奈,若有的选,儿臣何故出此下策?”
皇后指着不远处皇帝的尸体,“圣上尸骨未寒啊!”
“儿臣只是想让父皇答应退位……”
他也不知道为什么皇帝偏偏在今晚驾崩,无论是探子得到的消息,还是朝堂上一些大臣的口风,他们都说父皇龙体安康……这太巧了。
晋王看了庄嫔一眼,眸子里满是悲凉,“您现在说这个话有什么用,儿臣是新帝已经是板上钉钉的的事了。”
“那庄嫔生下的只是你弟弟妹妹罢了,若是皇子大不了你不给他爵位,若是公主更没什么好说的了,你为何非要对他们赶尽杀绝!”
他步步紧逼,“万一呢?万一儿臣这江山坐不稳,母后有没有想过儿臣怎么办?”
“这是两码事,你若是个明君,怎么会坐不稳?”
母子二人正僵持不下,破门声轰然响起。
“殿下,我们拦不住了。”
晋王的属下拖着一条断臂,狼狈退到内殿,血快要流成一条河,皇后不曾见过如此血腥的画面,吓得连退几步。
晋王撕下衣袍给他包扎,一个温润的声音伴随打斗声响起,“晋王殿下,别来无恙。”
宋观云已经清理掉晋王最后的残兵,带着训练有素的属下,走进一片狼藉的极玄堂。
他输了。
晋王嘲讽似的哼笑一声,转身跪到皇帝身边。
宋观云是晏赋荆的人,他们摆明了不想让他继位,他的生身母亲也是一样,从未考虑过他做儿子的为难。
少顷,宋观云对皇后行跪礼道,“臣御林军都指挥使宋观云救驾来迟,望皇后娘娘恕罪,庄嫔娘娘恕罪。”
皇后看了晋王一眼,端庄地抬起头,“平身。”
“谢娘娘—”
他拉长调,斜眼看向晋王,又瞟了眼床榻上的死人,“臣恭送陛下归天!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宋观云身后的将士们齐齐跪下,“臣等恭送陛下归天!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皇后疲惫的阖了下眼,“宋爱卿,将圣上带回京,天子病逝,当举国哀思。”
她叹了口气,还是决定维护晋王,错已铸成,现在圣上只有洲儿这一个儿子,他就是霖朝下一位君主。
宋观云挑了下眉,意外皇后竟如此天真。
他定定道,“臣奉晏督公之命追查今日动乱,太子殿下遇刺身死,事关皇储,劳烦晋王殿下借一步说话。”
皇后咬牙,“晋王护驾及时,本宫安然无恙多亏了晋王,眼下最重要的是平反,爱卿还有何事?既然太子薨逝,晋王……便是我大霖的新帝。”
晋王惊诧地抬起头,坦然与宋观云对峙,“指挥使可听命?”
宋观云不为所动,“臣只由督公差使。”
皇后听罢怒道,“他岂敢僭越皇权!宋观云!哀家是太后,吾儿是天地之王!”
“您自然是太后,只是这万里江山之主并非晋王。”
埃尘弥漫,晏赋荆冷眼走进极玄殿,他身后跟着一个粗布麻衣的局促少年,警惕地观望众人。
“督公也来凑这热闹。”
待看清来者何人后,晋王冷哼一声,语气不善。
“圣上早已托孤于臣,臣岂敢容乱臣贼子惑乱江山。”
“信口胡言!”皇后赶忙斥道。
近日她伴驾圣上,事关江山社稷,她怎会不知?
晏赋荆向前一步,他身后的青涩少年暴露在众人眼前。
他小心翼翼看向晏赋荆,似乎想从他的目光中获得些鼓励,晏赋荆却毫无波澜,冷漠地目视前方。
少年深呼一口气,忐忑开口道,“我才是父皇选定的皇储。”
第24章 惊鹊栖未定(11)[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