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身上让我安心的薄荷草香味,害怕孤独的心一点点平静,却又害怕他突然有一天发现我和他想要怀念的人不一样,是不是就是我被丢弃的时候?
那一年,我刚刚五岁。
后来无意间听到宫娥给我送膳食时说道的,我那生母,烟云晴就在云晴殿里。
我执拗地抓住了来看望我的父王的王袍,在他过于冰冷的眼中看见自己小小的倒影,鼓足了勇气说,“我要出去。我一定要出去玩,父王。”
那是我自三岁以来就不被允许跨过宫墙第一次说话。声音甚至带着刚刚开口不适的哽咽,沙哑的声音没有一点小人儿的童味娇气。
我不懂那时父王脸上的震惊与担忧,终是允许了我在王宫中自由行走,只是后面要跟着婢女和侍卫。直到如今,我也不懂那时父王脸上的担忧。
在我走遍了王宫后,很轻易地甩掉了跟在身后的宫娥和侍卫。朝着暗自记下的云晴殿的位置走去,没想到开启了另一段不同于寂寞的肢体黑暗。
那一年,我五岁已快过。
后来我满六岁的生辰那一天,那记忆中依稀有点印象的佑羽殿下带着我逛遍了王都,我第一次看见宫墙外的万千世界,是那般美妙和稀奇。那位让我叫他羽哥哥的人在我一次次毫不掩饰的稀奇中,温柔的笑包容了我那刚刚开启的心间。
然后我穿着白色墨莲荷叶裙子去参加父王为我办的宫宴,见到了很多张奉承的脸。那时我并不知道什么是奉承,却听羽哥哥说那些人的嘴脸都是那么虚伪,我便想起了宫女们经常用来形容一个人的词,奉承。
我不知道我长什么样子,却知道那宴会上的一些才子们由此散播出,夙妤公主的容颜胜过桂宫仙子,让夜月黯淡地说法。这才有了所谓的六岁就以美貌扬名天下的美名。
那一次我真真正正地看清楚了父王面对众人的唏嘘时的担忧。
那一年,我六岁。
后来羽哥哥日日陪着我,并向父王申请一同去上书房上课。由教习他们这些王子公主的太傅也教我写知识。太傅教的多是如何治国,想是听过别人传言父王对我的宠爱以及我的美名,才多教了我些关于计谋的知识。
我不会用计谋,因为我不屑。
只是为了那小时候最初的温暖,我的羽哥哥,我还是听进心里了,而且学得有板有眼。只是父王望着我的眼中的担忧随着我的长大越来越浓重。
直到,我刚满七岁没有几日,中了碧花蛇之毒,被那之前冷月宫的掌事给接去救命了。后来到了冷月谷,掌事才写了信给父王,没想到父王收到信只是叮嘱我照顾好自己,并无其他。
现在想来,其中还有很多端倪吧。
只是,我不屑于去想这些复杂的事。
眼前,带着春雨的梨花有如那一年带着我走遍王都的羽哥哥温润的容颜,那般让人眷念。
第60章Sura。56:他的容颜,如春水映梨花。[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