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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何会反问。
      小太监愣在那里,完全不明白公主的意思,什么叫“如何”?
      齐雅宓的心冰冷,头脑却微微发热,冷声道:“是要本宫给九王爷让道?”
      小太监再愣,难道不是吗?
      说话的工夫,轿子已到了跟前,稳稳停下后,便见齐泰从轿中出来,瞧见雅宓很是亲厚,唤了声:“宓儿。”
      “皇叔。”逼着自己应这一声,可齐雅宓真怕自己再多呆一刻就会如掐死那宫女一样扑向齐泰,她眼前哪是什么皇叔哪是什么男人,根本就是禽兽,是畜生。
      “宓儿你……”
      “皇叔想必有要事和母皇商议,宓儿不敢耽搁,这就告辞。”齐雅宓不等他再说什么,言罢就提裙疾步而走,完全不顾齐泰讶异的目光,一口气走了很远,避开那一群人的目光后才停下。
      “公主,你没事吧?”跟着疾步而行同样气喘吁吁的宫女忙地搀扶她,橘色灯光下主子的脸都能惨白如纸,实在太叫人担心了。
      “没事,我没事。”齐雅宓努力沉下自己的心,可耳畔却有一句话久久不去,更越来越响:
      “杀了他杀了他杀了他……”
      “公主!”
      “啊……”齐雅宓尖叫出声,一把推开了想要搀扶她的宫女,众人都被吓到,木愣愣地看着她。
      重重的喘息,急促的心跳,还有好似随时都会飘出躯体的灵魂,双脚若踏在棉花上,软绵绵丝毫支撑不住身体,眼前的身影越来越模糊,橘色的灯火如鬼火张牙舞爪地扑向自己。
      “杀了他杀了他杀了他!”
      “不要……”
      “公主!”宫女们扑过来,七手八脚地抱住了晕厥下去的齐雅宓,看着不省人事的公主,都乱嚷嚷着,“宣太医宣太医。”
      苏醒时,齐雅宓已安卧在自己的寝宫内,手被另一只温柔的手握在掌心,缓缓顺过去看,却是母亲忧心忡忡地看着自己。
      “醒了?”濮阳蕊轻声问,一扬手,边上的周福忙出去唤太医。
      “母妃。”齐雅宓呢喃出声,这是她幼时唤母亲的称谓,她喜欢“母妃”二字,因为当母亲还是母妃时,一切都不是现下眼前的样子。
      濮阳蕊久违了这一声呼唤,她几乎快忘记自己曾经只是个妃子,这一唤勾起太多的回忆和伤感,让她一时不知从何处开口说话。
      “孩子,你发烧了,好好休息几天就好。”沉静一下心情,女帝柔声说了这一句,此时太医也进来,重新看了看公主,而后向皇帝保证,公主只需静养。
      “听见了吗?要静养,别再让我担心,刚才都快被你吓死了。”女帝很少说这样的话,此刻脱口而出,却又并非全因女儿的病。
      齐雅宓正烧得糊涂,意识只时而清醒,这一句应得明白,呢喃:“儿臣不好,让您担心了。”
      见她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濮阳蕊便知不能再问什么,只怕又招出什么胡话来,安抚几句,叮嘱宫女们得力伺候,便要走了。
      齐雅宓身心疲倦,加之病症所致,很快又陷入睡眠,然梦中却满是那一日的场景,和冤死索命的宫女,一次次惊醒一身身冷汗,到半夜时,她烧得不省人事。
      女帝又匆匆赶来,却是听女儿在梦里一声声唤着“濮阳舜”三个字,一时心若刀绞,喝令周福:“宣濮阳舜进宫。”
      这一刻,她几乎起了杀心,如果没有沈桑桑,女儿何至于痛苦至此?
      当然她也有自知之明,方才女儿和齐泰不欢而散的事略知一二,虽然齐泰今日进宫是和自己商议政务,可到底心虚尴尬,叫她浑身都不自在。而偏偏这件事,是连问都问不得的,只要女儿不说不问,她就要一辈子装作什么都没发生。
      忠亲王府里,濮阳舜又被连夜叫走,桑桑本因有心事而睡得浅,听见些动静起来问外头值夜的丫头,却说是宫里急招王爷入宫。桑桑乍以为是谷地又出了什么事,但不久闵氏那里就有人传话过来,说是宫中四公主重病。
      “她病了?”桑桑蹙眉自问,呆呆地在窗下坐了半晌,心里头有奇怪的感觉,没有生气没有不高兴,可就是有些发堵,说不出来,咽不下去。
      濮阳舜本以为桑桑睡了,便径直离了家,奔至宫中时,难得见宫里深夜还灯火通明,御医馆的太医全部都在,用了各种办法,四公主的烧是退下了,但仍旧昏沉沉,连药都送不下去。
      “药等她醒了再吃也不迟,身体的病有太医有药,朕不必担心,可心里的病怎么办?”女帝狠狠地瞪着侄子,更伸手指着他道,“烧成那样了,嘴里喊的还是你的名字,濮阳舜,朕问你,雅宓哪一点比不上沈桑桑?你若不能说服朕,朕即刻就杀了那个女人。”
      女帝失态了,她企图将女儿的伤全部归结到别人的身上,好继续蒙蔽自己蒙蔽别人,当做什么都没发生过。
      濮阳舜当然会怕,他当然明白姑姑急了会杀人,可眼下不能慌不能服软,遂微垂首,应答:“您即便此刻杀了沈桑桑,侄儿也不会娶雅宓,侄儿说过了,我配不上她。”
      “濮阳舜,你知不知道自己在和谁说话?你以为你父亲死了,就没人能管你了?”女帝大怒,几步冲到侄子面前,虽然身材上没有任何优势,但浑身的霸气和傲气,尚能压制侄子几分,“回答朕,宓儿哪里比不上那个沈桑桑?朕的容忍,是有限的。”

第39章:杀了他1[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