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濮阳舜的女人!”六个字掷地有声,深深刻入桑桑的心里,她轻轻挪动一下身子,找到最舒服的姿势伏在他的怀里,她要做他的女人,一辈子做他的女人。
“您瞧你乖的时候,多讨人喜欢。”濮阳舜爱若珍宝般呵护着怀里的桑桑,却也不忘记嘲笑她,“平日只会张牙舞爪地对我,我是你的仇人吗?”
桑桑才不理他,这会儿正享受暖暖的怀抱,谁要和他斗嘴,反正有你濮阳舜在,天塌下来也和我没关系。
如是濮阳叨叨了半日,桑桑却都快在自己怀里睡着了,可这里毕竟是天牢,他也不能待太久,终是道:“我会让狱卒待你好些,可你自己也要小心,我每日得空必来看你,尽早带你出去。”
这句话将人从美梦里拉回来,桑桑知道贪恋怀抱是无用的,现实终究避无可避。
“淳亲王妃的孩子,实实在在的没了,虽然我没有害她,可她的确可怜,而她又是赵国公主,这件事一定很麻烦。”桑桑苦着脸,嘀咕说,“都怪你,不然我好好的在家待着,谁能赖到我头上。”
“你真的会好好在家待着?”濮阳戏谑,已慢慢扶着她站起来,彼此理一理衣衫道,“祸兮福所倚,如果没有这件事,我如何能叫你这么乖地在我怀里哭?”
桑桑呜咽嘀咕:“是你的总是你的,何必非要经历这样的事。”
“说什么?”濮阳没听清,凑上来问她,“又想什么?”
“没想什么,只是觉得赵舒月可怜。”桑桑道,抬头看濮阳,依依不舍之态问,“就要走了吗?明天还来吗?”
濮阳舜一边叹桑桑善良,被人利用了还在替别人伤感,一边又纠结是否要将真相告诉她,这会儿见桑桑舍不得自己,也是心疼,好声哄道:“明日我一定来,现在我要进宫去,看看皇帝那里的意思。然后,你也知道的,这件事上齐纪彰和赵舒月的态度很重要。”
“赵舒月那会儿看我的眼神恨不得吃了我。”桑桑苦笑,“除非找到真凶,不然她不会放过我吧。”
“有我在,傻瓜!”濮阳轻叩桑桑的额头,又紧跟着亲了一口,这回真是要走了,“好好照顾自己,明日再来看你。”
桑桑也不痴缠,答应会好生照顾自己,依依不舍看着濮阳舜离去,犹记得进来时的彷徨和迷茫,这一刻心却已被暖暖的爱填满,纵然知道之后种种麻烦,也不觉得害怕。原来姐姐说的真的不错,女人家,终究是要被保护的。
这一场风波,从宫廷卷到都城,所有人都冷眼旁观,且看女帝会如何收拾,毕竟并非赵舒月身体原因导致小月,而是被太医诊断为外力所伤,有人蓄谋伤害皇嗣。
只是没有人想到,这样残酷的现实下,一对欢喜鸳鸯竟因此而真正走到了一起,事情朝着策划者和旁观者所想象的完全相反的方向发展着。不到最后,谁也猜不到哪一个才是真正的赢家。
淳亲王府里,此刻忧伤充斥在每个角落,都以为今年王府里会多一个奶娃娃来凑热闹,却突然一道惊雷劈下,什么都没有了。更令人恐怖的是,王妃被人蓄意谋害,而那一个人,却又是王爷亲自带到身边的。
齐纪彰一直独自待在书房里,眼前的现实,叫他陷入深深的迷茫里。他不信桑桑会做出这样的事,可不是桑桑,那对他的孩子下毒手的人,还能有谁?
将与自己有利害关系的人一个个摆到眼前,他能想到的,他的孩子可以威胁到的人,却仅有两个,濮阳舜——和母亲。
濮阳舜不是做龌龊之事的人,难道说是母亲?
若真是母亲,她不希望自己的孩子来到人世唯一的原因,就是要避免自己有争储的资格,可她分明只有自己这一个儿子,本来根本就不需要争的储君之位,如今不仅是奢想,就连自己和孩子都成了别人的眼中钉肉中刺,而这一切,真的已经到了不拔出不可的地步?这一次是孩子、是舒月,下一次,是不是就该清除自己了?
“母皇,但愿不是你,若是你,我该如何面对以后的人生。我是你的儿子,我才是你的儿子。”齐纪彰将拳头重重砸在桌案上,满桌的物件被震得晃动,而他的手指也几乎陷入肉中,愤恨、迷茫,甚至这一刻,他竟有了强烈的自卑感,没来由的,不知如何去平复这样的心情。
“这件事我该用什么态度?我该不该去保护桑桑,我该不该为了她而和您对峙?”齐纪彰冷笑起来,扭曲的脸甚是恐怖,“我究竟做错了什么,为什么要承受这一切,为什么?”
外头,侍者们都远远地待着,虽听不见屋里的动静,可那一股愤恨震怒的气势还是迫得人心颤脚软,几个胆大的私下说:“王爷该多后悔,竟然弄了这样一个歹毒的女人回来。”
第16章:小不忍则乱大谋[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