净了吗?我瞧那小子今天满面春风好不得意啊!”
钟子兮拱手一礼道,“义父放心,郑昀收缴的部分赃物已经上缴国库,除此之外,他们一无所获!即便有什么实质性证据也不足为俱,毕竟已经死无对证。”
萧幸夷拍拍他的肩,“小心驶得万年船,万一被他们拿到来往通信或是账簿,顺藤摸瓜,那就说不清了!”
钟子兮默然不语,风云寨内账簿确实不知所踪,但可以肯定不在郑昀他们手上。
“这些隐患就是将来的万一,还是处理干净些吧!”萧幸夷沉思片刻,像是做了什么重大决定,面色难看道:“凡是与屠四友密切往来的蟹兵蟹将都一并解决了吧,切不可因为几条死鱼烂虾,臭了整个池塘的水啊!”
“义父说的是。”钟子兮心下一沉,深知萧幸夷话中深意,如此一来虽然可惜,但快刀斩乱麻截掉几个点,不失为一条万全之策,如此一来很多事就无法紧密联系在一起,既顺不了藤自然摸不着瓜。
此人当真是滴水不漏,谨慎至极,关键还曾立下战功赫赫,文武兼备,亦有破釜沉舟之毅力,一心立志保家卫国,誓要九州太平,天下安定,钟子兮心不禁下感叹,如此雄心壮志文韬武略之人,远比当今昏庸无道的圣上更适合管制国家,堪佩九五至尊。
念及此,他忍不住为萧幸夷深感遗憾,只因为不是嫡长子便无缘宝座,十几年来忍辱负重屈居幼子之下也实在太委屈。
至于萧幸夷,思及近来各种不顺,也是不胜唏嘘,先是拉拢明日山庄多次无功而返,而后朝堂之上被苏晏温一派人等轮番打压,而今连自己筹谋多时的暗桩也被人莫名连根拔起,真是倒霉连年有,今年特别多啊!
二人一前一后,心下各有感叹。
“银黛近来可有传来消息?萧幸夷停住脚步,容色稍有缓和,似乎又有了些兴致,“眼下北有迦楼野心勃勃,西有涂魂虎视眈眈,南郡与我北冀结盟已然迫在眉睫,我不信苏晏温会按兵不动,任人鱼肉!”
钟子兮眼皮跳了跳有些尴尬:“那女人自从进了相府后就被安排在西苑自生自灭,未得丝毫恩宠,平日能接近苏晏温的机会更是寥寥无几,实在是……不堪大用!”
萧幸夷惊诧莫名:“难道是因为她还不够美貌?”
钟子兮摇摇头:“并非如此,春色一堂的花魁并非浪得虚名,只是那苏大人似乎对女色不太……”怎么说呢,你说他不近女色,可他府上莺莺燕燕姬妾成群,还来者不拒,你若说他好色成性,美人当前他又视若无睹无动于衷!
“这……这贫民窟里出来的人真是贱骨头!”萧幸夷赫然而怒,接二连三触霉头,“别人送金银珠宝他不要,送美人收了全当摆设,名利富贵他不求,美人香妆他不爱,他这官儿当真是做了个寂寞,鬼知道他究竟喜欢什么?”
钟子兮摇摇头,想了想道:“苏大人可能……喜欢一些别的东西吧!”
至于是什么钟子兮也说不清楚,但心底就是那么认为的,他曾见过那个温文隽雅的男人屹立高阁,任凭脚下百余人头落地,血流成河,而眼中毫无悲悯之色。
然而冷心冷情如斯的人,却又会执伞护雏雀于风雨飘摇间,衣湿发乱依然笑容满面,在他眼中似乎天下万物皆可爱,唯有人命最轻贱。
苏晏温这个人迷一般深刻,世人觉的好的,可能在他眼里一文不值,别人弃如敝履的或许他又会视若珍宝,他……他一直都是个很奇怪的人。
“管他喜欢什么,自古英雄难过美人关,叫银黛凡事动动脑子,本王赎她出来是花了真金白银的,让她去做饵钓鱼,可不是送她去当花瓶享清福!萧幸夷缓了缓语气叮嘱道。
“总之最近多事之秋,盯紧苏晏温一举一动,还有那明日山庄敬酒不吃吃罚酒,他们一心想要明哲保身,难免会被苏晏温见缝插针,既不为我所用,便不可能给他倒戈相向的机会,万不可让他们两方达成同盟,这事你要尽快处理……”
他看了钟子兮一眼,压低了声线,“实在不行,通知天诛杀了了事,也未尝不可!”
他说完袍袖一甩,脚步飒沓离去。
可叶音寒武功高强,要暗杀他何其困难,钟子兮简直一筹莫展,他颔首低眉行礼,直到那方身影渐渐隐没在宫墙尽头才堪堪松了口气!
第17章 风雨欲来[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