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路上行走着一队人马,步伐一致,队形整齐,连带着人和马看起来也精神。
驾、驾...,哒、哒...,随着娇喝声和一串马蹄的声音,由远及近飞驰来一匹白马,白马上坐着的人,并不是常人想象的帅气公子,而是一位妙龄少女,一身红妆,剑眉配上灵动的大眼睛,整个人英姿飒爽,可是圆圆的鼻头,粉嘟嘟的小嘴,又让她看起来可爱了不少。对头遇上车队,并不减速,兀自冲了进去,而车队的人还是面无表情的继续行进,脸上无一丝惊讶显出,看样子这样的场景时有发生。
转眼少女已经来到中间的马车边,翻身下马,拍了拍马脖子,“得意,乖,自己玩会去。”说完一个跃步上了马车。
马车从外表看除了大了一些,并没有什么特殊的,可进到里面便会觉得比起皇上坐的金銮车也不遑多让,车内铺着一层厚厚的波斯地毯,平稳而温暖,中间的小桌上摆着精美的点心和北方不常见的水果,榻上侧卧着一名妙龄黄衣少女,小巧的脸,小巧的鼻子,小巧的嘴巴,连眼睛也是细长的,看到红衣少女进来,掩着嘴笑起来,“呦,咱们的女侠回来了。”
红衣少女不干了,钻到旁边坐着的一个嬷嬷怀中,“娘,你看郡主,又笑话我。”
嬷嬷一边给红衣少女擦汗一面说:“祖宗,你又疯哪里去了?出这么一身汗,这里不比江城,风沙大,仔细伤了身子。”
红衣少女把手当蒲扇扇了两下,拿起茶杯给自己倒了一杯水便饮了下去,指着旁边的火笼道:“都阳春三月了,你们还燃这玩意?”
嬷嬷一把拍下了她的手,“嫌热下车去。看你这一身的土。”
红衣少女撂了个白眼,翻身下了马车,嬷嬷挽留的哎了几声,听着又远去的马蹄声唉声叹气起来。“我就说她那个挨千刀的爹,给她起的名字不好吧,一个女孩家家就不应该叫尽欢,应该叫些什么静呀,柔呀什么的,现在倒好...你看,你看...,唉。”
黄衣少女抿嘴一笑,“奶娘你不要生气,尽欢的性格多好呀,父王都称赞她,有时我觉得她才是父王的女儿呢。”
嬷嬷听后脸色一变,忙打断她说的话,“郡主,这种话往后可不能乱说,你是大家闺秀,本就应该这个样子,怎么能和尽欢比呢?”
黄衣少女看面相便是个多愁善感的人,“不知道为何父亲非要将我嫁到京城去,我怕这么远嫁来京城被人欺负了去。”
嬷嬷双眉一凛,“怎么会,皇子们为了得到王爷的支持,上杆子巴结你还来不及呢,再说了你可是国师预言的紫薇星现,将来母仪天下的皇后命,国师预言几年后,你不但会当皇后,而且是一统天下的皇后。”
黄衣少女的脸色并没有因为这句话而露出喜色,反而更加的忧愁了,“就是因为这样,皇帝伯伯也非要我嫁到京城来,我也不知道皇伯伯和几位皇子哥哥是真的喜欢我,还是喜欢我母仪天下的皇后命。”
嬷嬷心中也是有此忧愁的,但是她仍努力的排解自己和眼前女孩的心结,“怎么会,皇上不是答应王爷了吗?让你自己选,咱们擦亮眼睛好好选选这些排着队贴上来的青年才俊。”
黄衣女子到底还是刚及笄女孩,听到这里还是羞红了脸,“嬷嬷你就笑话我行了,我不管,反正你和尽欢要一直陪着我。”
嬷嬷笑着点了点头,“当然了,将来尽欢就是你的陪房丫头,这样明的暗的就没有人敢欺负你了。”
黄衣女子想想也是,明着她是江城王唯一的血脉,就是父王手中的那三十万雄兵,连今上也得掂量三番,暗着来尽欢那古灵精怪的脑子,可真不是什么人能招架的住的,心中想的好,连面上也带上了笑容。
赵国皇家与其他王朝一样,儿孙多了,觊觎皇位的也多,特别是上一代老皇帝不知是何原因,除了特别护着自己的义子薛振安以外,倒是由着自己的儿子相互争斗,十几个儿子死了七七八八,让旁人生出了他想把把皇位传给义子的想法,一时猜测四起,但是猜测的方向却是出奇的统一,无非就是“薛振安其实是假义子真皇子”,就在流言四起之时,这位从不参与皇子夺嫡的义子突然加入了战局,站在了当时还是端王的今上身后,扶持端王先当上了太子,又成了当今的皇上。
新皇登基后,看了看剩下的为数不多的兄弟,起了不忍之心,没有听当年已是王爷的薛振安的建议斩草除根,但他有怜惜兄弟之情,想重新修补兄弟间的感情的想法是好的,可是成王败寇,想当初夺嫡之时都是下了狠手的,几个活下来的兄弟现在的王爷也不敢相信皇上这么仁慈,时刻觉得脖子上悬着一把刀,皇上对他们越好,他们越害怕,几个人商量来商量去,还是得自救,便想着法子还是得弄死皇上,结果皇上没弄死,弄死了刚被封为太子的赵墨钰。
赵堪为皇子时参与夺嫡,除了长相是几个皇子最出俏的以外,别的都不占优势,武功一般,课业一般,与皇帝也不亲近,连母亲也不过是个知州之女,封为九嫔最末,但许是就因为这长相,竟然娶到了左相之女当了王妃,赵堪对这位女子也是真心的喜爱,虽然后来因为各种原因娶了很多女人,可是这位女子死之前,一个月的时间,赵堪有二十天都是宿在她的房里,就算不在她那里过夜,也必是陪她吃过晚饭再走。
而这位赵墨钰便是他俩的儿子,也是赵堪第一个儿子。赵墨钰除了长相继承了自己的老子以外,其他方面却不似他的老子,他三岁习武功,五岁会吟诗,九岁与自己的祖父也就是当时的皇帝去狩猎时,便能一箭射死一头狼,赵堪初参加皇位之争时,虽老丈人左相是文官之首,自己却也没有积攒下什么强大实力,除了赵墨钰在左相的庇护下长大成人以为,下面的儿子、女儿全部夭折,直到夺嫡后期,赵堪继承大局已成定局,才又有几个孩子呱呱落地。
就是这个在凶险时期都存活下来的幸运儿,赵堪一当上皇帝便封为太子的宠儿,前一秒还在太子府抱着自己刚出生的儿子高兴,后一秒跑到皇宫想给赵堪报喜之时,却误喝了本来准备给赵堪的毒茶,替自己的老子一命呜呼了。
赵堪因为自己的仁慈而害死了自己最心爱的儿子而后悔不已,这次毫不犹豫的杀死了所有的亲兄弟,却再也救不活自己的亲儿子,连自己心爱的女人也在听说儿子死后的几个月一病而去,赵堪懊恼之后,便是对太子的儿子赵珏加倍的好。
之后的赵堪再未立皇后,但他的女人却越来越多,儿子也越来越多,却也没有耽误赵珏的荣宠,封他为大赵国第一个皇太孙,可惜赵堪的宠爱让这位还没有自保能力的皇太孙几次三番遇险,皇帝不得不将他送到衡山学艺,却没有想到学艺回来的赵珏荒唐不已,让赵堪不得不锊了他太孙的封号,转封为端王,赵珏不是太孙了,但是封号却与皇上原先的封号一样,可以看出宠爱仍是丰厚,但随着皇上的老去,皇子们的长大,新的一轮夺嫡又开始了。
后来尽欢会想,如果当年自己没有由着性子早一天入京,自己会不会没有那么惨?结果会不会不一样?
聚源楼的二楼,一华服男子面无表情的看着楼下,一群小乞丐正在追打一名衣衫褴褛的痴傻男子,男子手中抓着一个油乎乎的鸡腿,在小乞丐抓到他的同时,三两口塞到了口中,之后傻笑着把手往身上蹭了蹭,看着华服男子眼皮一阵的跳,小乞丐们一看鸡腿没了,不由的大怒,上去便把腿脚招呼到痴傻男子身上,身材比小乞丐壮实高大的痴傻儿却不知还击,只是抱着自己的头,蜷缩成一团喊疼,虽然乞丐们人不大,但是人多,又下了狠手,不一会男子的身上便挂了彩。
华服男子的侍卫看不下去了,对着仍无动于衷的主子说:“王爷,属下要不要下去看看,皇上让咱看好端王,如果打出个好歹来,回去不好交代呀。”
华服男子是当今皇上的二皇子赵墨澈,因大皇子也就是原先的太子赵墨钰薨了,便成了大赵国的皇长子,随着时间的飞逝,今上越来越老,赵墨钰也死了已经很久了,之后连赵珏都没锊了黄太孙的封号,皇子们随着年龄长大,便逐个被封为了王爷,连这个皇长子也不例外,太子头衔一天未定,皇子们便都有希望,所以随着皇上身体的衰弱,底下的人便开始暗潮涌动起来。
赵墨澈一抬手,阻止侍卫再说下去,“不用管,珏儿自小在衡山学艺,怎会连这几个小孩都打不过?”
是这么个道理,可是谁也没想明白其中的各种原因,这位曾经的皇太孙,自衡山归来以后便四处惹事,调戏皇上妃子,夜闯军队大营把主帅绑到旗杆上,当街棒打言官,除此之外还有一个特殊的癖好装可怜人,三天两头的把自己搞的鼻青眼肿的。
虽然皇上一生气废了这位皇太孙的名号,但毕竟是自己的长孙,又是自己最爱的儿子的血脉,看着这酷似自己儿子的面孔,再想想儿子是因为自己的差错而死,便对赵珏多了无数的容忍怜惜之情。
皇上想让孙子争气,可是打也打了,劝也劝了,动之以情晓之以理什么的都试过了,这位皇孙依然我行我素,皇上没了法子,只能招来几个比赵珏大不了几岁的皇叔看顾,这段时间便轮到了赵墨澈看顾他了,赵珏想干什么,连一直自诩能看懂人心的赵墨澈也拿不准。
“住手!”
正当赵墨澈想的出神之时,目光所到之处多了一名女扮男装的女子,实在不是这位女子装扮的不好,其实这名女子本看起来就比其她女子少了一份娇柔而多了一份英气,可能
第1章 入京[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