烛火微微摇曳,无源的冷风顺着房间的墙壁盘旋,依稀能听见窗外有人低语,说什么少爷很满意,让我们都不要打扰他。
少爷是谁?这个新郎吗?
唐昭昭顺着盖头的下沿去看,身侧的男人身着红袍,袖子空空荡荡,似乎瘦极,松垮的戏袍挂在身上,风一吹就倒似的。
姿势也分外松散,依靠在松木座椅上,像没有一丝力气。
安静的像个假人。
脚步声越来越远,大家似乎真的散了,祠堂安静下来,只剩她和新郎,对方不发一言,安静到只能听见自己的呼吸声。
不知为什么,气氛变得有点恐怖,唐昭昭揉了揉胳膊,感觉凉意四下蔓延,祠堂犹如冰窖一样。
于是她决定先开口,打破这份安静。唐昭昭朝着新郎的方向微微欠身,声音努力放的轻柔友好,“你好呀,请问我们接下来应该做什么?”
跟预想的一样,回答她的是一片安静。
唐昭昭并不觉得失望,自己伸手掀影响声音的盖头,却在手指碰触上盖头边沿时猛的僵住,背后蹿上一阵颤栗。
分明没有声音,唐昭昭却觉得有人在看她。
视线冷冰冰的,没有任何感情。
谁?这个房间还有人?
视线的方向,似乎来自……自己身前的新郎。
他在看自己?唐昭昭一愣,随即停了手。会不会是自己摘盖头坏了规矩,大少爷不高兴了?
即便是梦里跟陌生人拜堂成亲,走这种古代的中式婚礼,还是很烦。唐昭昭心里一阵窒息,却还是将狗命放到了第一位。
“你要摘吗?是不是应该你来摘?”
回答她的还是一片空气。
唐昭昭也没指望对方回答自己,据成昕交代,每晚会有一个新娘嫁过来给这新郎冲喜,所以必然是有什么病在身上。
该不会是哑巴吧?
“你不摘我就自己摘了,毕竟看不见挺吓人的。”
一片安静。
于是唐昭昭说,“我数到三,如果你不来摘的话,我就自己摘了。”
仍旧没人回答。
“三。”
“二。”
仍旧没有动静。
“一……”唐昭昭抬手一把摘掉了盖头,余光瞥见新郎宽大的衣袖中正有什么东西缩回去,青灰一片,速度太快,没有看清。
可这一看,却发现有些诡异,新郎头上竟然罩了个层细细密密的白纱布,宽大的新郎帽盖住了眼,漆黑的头发并没有扎起来,松散的披了下来,似乎是怕感染风寒,他脸上颈上围的厚厚的锦缎,甚至连段脖子都没露出来。
“你……”唐昭昭疑惑的朝他走近。
空荡的祠堂格外安静,唯有摇曳的烛火忽明忽暗,昭示着这紧闭的房间里有风吹拂。
忽然间,门外传来了微弱的动静,低哑的像是干渴了许久的女人发出微弱而沙哑的声音。
“……开门。”
什么声音?
距离新郎不足半米的位置,唐昭昭停了下来,循声疑惑的看过去,不远处紧闭的大门发出微微声响,像谁有人在推门,锁链发出轻轻的碰撞声。
直到这时她才发现那门好像被人上了锁,那又是谁要进来?
纸窗上悬着一抹倒影,有人站在那里。
顾不得身旁的新郎,唐昭昭心惊胆战,微微朝门走近一步,窗上的身影纤细,个子不高,头上依稀能看出盖了一块布,似乎是一个女人。
看倒影……怎么那么像她身上的新娘装??
“开门……”
这次,她清晰听到了女人的声音。
嘶哑的,死气沉沉的,毫无生气的声音。
门锁碰撞的声音越发强烈,昭示着门外的人耐心渐渐消失。几乎在那一刹那间,唐昭昭心里猛然窜起一个念头,门外的可能不是活人。
她是谁,为什么门外还有一个新娘?她是来索命的?低头看着自己身上的红色衣裙,一个狗血而大胆的想法冒了出来。
这该不会是什么高门大户棒打鸳鸯,自己阴差阳错抢了别人老公的戏码吧?
她不由回头看向被锦缎密密包裹的新郎,这样的病秧子也有人喜欢?
正想着,“啪”的一声,一双手猛地拍上了纸糊的窗子,霎时间浓郁的血液从手掌的位置渗了出来,顺着直窗淅淅沥沥的往下滴。
门外的女人声音开始变的凄厉而尖锐,嘶哑中带着一丝哭喊,“开门,快开门,给我开门啊……!”
猛地吓了一跳,唐昭昭看着眼前的门强制让自己镇定下来,结结巴巴的解释,“这位姐姐,是不是误会了,我也是忽然被拉来的……”
可惜门外的人似乎不打算听解释,装门的声响一声大过一声,吓得唐昭昭捂住耳朵抵挡尖锐刺耳的哭叫声,飞快地在屋里搜索在落脚处。
祠堂的门牌侧后方有一道门,刚到这里时那媒婆便是对着门里说话的,所以那门里会不会是这位少爷的寝室寝房?那位浑身缠满井帕的新郎还已倒在长椅上,像没有生气的傀儡。
门外的人显然越来越狂躁木质大门发出吱呀吱呀,激烈的碰撞声中门框很快便裂出一丝缝隙,隐约能看到鲜红的裙袍在门外摇晃,下面好像没有脚。
门外的一定不是人。
确定了这个猜测后,唐昭昭崩溃的左右看,最终没得选只能进入那道暗房。
“开门!开门!”
门外的女声尖锐的嘶吼,唐昭昭心脏剧烈的跳动起来,整个人陷入濒临缺氧的状态。
为什么那么奇怪?她捂住胸口,扶着桌子爬起来,撑着踉跄的步伐朝内门走去。
漆黑一片的房间,什么光都透不进来,躲藏间听见门板发出咔嚓的碰撞声,门外的女鬼凄厉的叫喊,唐昭昭不管不顾,钻进了房
第493章 见鬼 67[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