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个与他结伴的男人并不在,唐昭昭平常并没有跟他说过话,除了他们强抢自己和眼镜男物资那次外几乎没有任何交流。
可这次男人看见她,二话不说冲上来一把拽住她的手腕,就把人用力往外面拖,一幅誓要把她拉走的样子。
“你干什么?”唐昭昭急促后退,奋力甩动手腕,却甩不开男人的钳制。
即便他眼下满是青黑,面颊因为饥饿而微微凹陷,男人的力气还是天然大过女人。
听到唐昭昭发出声音,他惊恐地回过头,伸手用力的捂住她的嘴,同时四下张望,神色惊惶,在唐昭昭不解的目光下压低的声音,“你带你跟我来,我让你看一样东西,你放心,我绝对不会害你。”
唐昭昭平复下来不再挣扎,只不过眼神仍旧充满敌意。
他焦急的朝树林树林张往,又压低声音问,“可以合作吗?”
她眨眨眼。
“如果可以的话,我松开你,你不要叫。”
不敢冒险,男人半信半疑缓慢地松开了手,唐昭昭的确没有叫,只是努力让自己看起来平静,“你要带我看什么?”
“你跟我来。”
她退后几步拔出防风的地钉握在手里,尖锐的一头指着男人,“你背对着我走,前面带路。”
男人警惕的看了眼地钉,又飞快的朝树林看了眼,终于咬牙点头。
上次他们要带她离开时唐昭昭就隐隐觉得不对,可当时可卷发女人被他们拉进树林的景象历历在目,让她下意识产生了他们是坏人的刻板印象,事后想想,总觉得当时的络腮胡还有话要跟她说。
可惜很快络腮胡就噎死了。
在这个梦境里,任何诡异的死法都不足为奇,一如之前的短发女人,仅仅是喝了一口山泉,便落得那样的下场。
瘦高的男人带她七拐八拐拐进了更高的山林,那里紧挨着断崖,寸步难行,如果不是手里戴着防风钉,恐怕唐昭昭早就滑了下去。
“你到底带我来这里干什么?”
“让你看一个东西。”
说着,瘦高男人脸上流露出了类似恐惧的神经。
这种神情她曾经在眼前络腮胡脸上也见到过。
又是一阵曲折的攀爬,眼前终于豁然开朗,树林也变得稀疏了些,这里地势险峻,充满暗沟,稍有不慎便会跌落下去。
植被也并不算多,视线却是极好的,可以从这里看到很远的地方,附近连绵不绝全是山脉。
到了视线的边界,又笼罩着一层朦胧的灰色,唐昭昭大概知道这是因为他们在梦境中的原因,世界是有边界的。
”来这里看什么?看风景吗?“
虽然知道肯定不是看风景这么简单,她忍不住还是调侃了一句。
男人回过头,神色复杂的指着一个方向,那里有一个巨大的黑色岩石,上面有一处不明显的暗褐色的痕迹。
一看便知,是干涸的血迹。
“你去那边,看那石头后面是什么。”
石头后面是什么?
唐昭昭略带困惑,小心翼翼的朝那边走去。
跨过深刻的沟壑乱石,映入眼帘的是一双笔直的腿,横躺在地上,腿上包裹着黑色的防风面料,是登山服的一种。
是谁?晕过去了,还是……死了?
那双腿笔直修长,视线受阻,她艰难地绕过石头,视线向上是深蓝色的冲锋服,再往上的画面让唐昭昭吓了一跳,急促地呼吸着避开视线。
一个死人。
一个死了很久,胸前插着匕首的死人。
“让我看这个干嘛?”唐昭昭惊魂未定,后退中差点掉进沟壑里。
男人脸色冷凝,低声说,“你看他像谁?”
像谁?
唐昭昭隐约产生了不好的想法。
这一次视线落在那蓝色的深蓝色的冲锋服上,表情骤变,一瞬间褪尽了血色。
与此同时,距离这个位置大概三公里左右的地方,男人终于从树林返回,推了推鼻梁上的金丝框眼镜,冰冷漠然的面庞变回温和的模样,嘴角甚至牵起了笑意。
他一边迈动着双腿走回营地,一边从口袋中抽出纸巾。
狭长的眼尾溅上了殷红的血迹,在苍白皮肤的衬托下显得触目惊心,他微微抬手将血迹擦去,又细细的擦干净每一根染血的手指,将手帕随手丢弃在篝火中,走向营地中央的帐篷。
染血的白帕子瞬间蜷缩卷曲,变成焦灼的灰烬。
“你醒了吗?我带了浆果回来。如果你现在不想吃……”?
话音戛然而止。
帐篷的帘子已经被人掀开,里面的睡袋凌乱,有一截拖出帐篷外,像是被人强行拉出来的。用来支撑防风罩的地钉少了一根,他知道那一直是她用来备用的,偶尔会拿来防身。
现在不见了,人也不见了。
精心带上的温和面具一秒粉碎,苍白的脸上浮现出漠然的神情,连轮廓都是锋利冰冷的,模样犹如犹如撕开地狱裂口爬出的恶鬼。
漆黑的双眸缓缓变得苍白而空洞,浮着一层令人寒颤的阴霾,他抬起头,空洞的眼眸朝着某个方向搜寻过去,纤薄的嘴角拉开一道弧度,向上弯起,却不是在笑,冰冷的模样像是要将这个世界冻结。
一阵冷风吹过,像在他耳旁低语。
山川,大地,河流,甚至于风。
这个世界的一切,都在这一刻与他沟通。
像是他忠实的仆人。
“去那里干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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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9章 见鬼 62[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