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昭已经不记得自己是怀着什么样的心情离开的暗房了。
只是路过刑房时无意间看了一眼,她整个人都如同浸泡在冷水里。
漆黑腥臭的房间里有一滩人形血肉,她实在无法将那种东西和刚刚匍匐在太子脚边的女子结合起来。
原来梳洗是这样残酷的极刑。
“对待叛徒就用这种的手段惩戒。”她旁边的女子冷哼道,“殿下对我们很重如山,她竟然敢判主,真是死不足惜。”
叛主的下场。
云昭怔忪的站在窗外,冷风吹过,才惊觉自己流了一身的汗。
她家里藏着的那个是太子要找的人,那自己算不算叛主?
那如果自己被发现了,会不会也是这个下场?
她如花似玉的脸会不会也被刮成一滩烂泥?
那可不行啊……
医师给了伤药,又从掌事那里领了解药,云昭请了病假回家,隐约觉得有人跟踪自己,便先回了宫,去了内务府。
在房门内站了许久,才感觉那人悄然离去。
直到天色黑透,她才敢从房门内出去。
月色正浓,一轮浑圆的玉盘坠挂于汪洋般的星空中,温柔如水。
是当月十五,月儿正圆。
瑞河河畔火树银花合,尽桥铁锁开,一连数十里河畔灯影摇曳,凭借红纱缠绕的纸灯笼映照出一片波光粼粼微光连天之色。
莲灯随波飘荡,顺着水流浮到河岸中间。
高大宽阔的画舫有四层之高,上面屋檐重叠雕梁画栋,如果不是漂浮在水上,会让人误会着是座穷奢极欲的贵人府邸,丝竹袅袅画屏华美,灯火透出其间若隐若现的轮廓,让人浮想联翩。
游船画舫,纸迷金醉,奢靡无度。
不愧是毒中之首,医中之秀。
如果是往日,此时会有小厮和药童从河面上捞取莲灯拿出灯内的诉纸,有缘者便会赠药,又或者是开出最高价格一掷千金的富甲会率先求得药来,可今日玲琅阁却一直闭着门。
里面灯火摇曳,人影憧憧,却没有一人出来,更没有小厮在河面捞取莲灯。
河畔上已经聚集了各种富商大贾和贵族王孙的游船,却碍于江湖上的地位,始终不敢靠近画舫,只是今日画舫太过诡异,让人不知从何求乞。
有坐在船里的人朗声向玲琅阁求药,过了一会儿阁里开门走出一人,围绕在周围的人立即骚动起来,定睛一看却是一眉清目秀,锦衣素带的药童。
舫内药童轻言细语,“公子请回吧,今日玲琅阁不便开阁。”
“那明日……”
“玲琅阁一月开两次,明日并不是开阁时间。”
“可今天也没开啊……”
此题无解,不管问什么那药童都轻声细语,温柔礼貌的回复,像团打不出动静的棉花,搁现代就是个推拉高手。
有许多人是千里迢迢自外城赶来,急于求药,只听有人扬声问,“那下月会开阁吗?若是开阁,我便在这上京等下去。”
药童却微微一笑,语焉不详,“公子可以等,也可以不等,至于下月开不开,恕奴也无从得知,一切依照阁主的意思,我等无法干涉。”
第375章 失忆心机美人 25[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