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季末尾的暴雨总是来的猛烈,此刻用劲拍打落地窗的哗然声响扰乱着我的心智。
我仰头收敛眼底的慌乱,再垂眸时目光清冷一片。
该如何解释,又该不该解释?
这种感觉就像是雨中独自撑伞,而大雨已然淋湿全身。
他是他,却也不是他。
甚至于男人再次醒来时属于慕久卿的这个人格可能已经被完全扼杀。
我再也见不到他,他将永远只存活于我的记忆里。
“苡儿,你看起来如此难过。”
床榻上的男人虚弱抬手,我顺势弯腰,他抚摸我的脸庞,看清我眼底的眷恋不舍。
恍然如梦。
我知晓我爱的这个男人只是徵翊受了极端刺激后衍生出来对于这社会的逃避,而越是清醒内心的挣扎便愈发剧烈。
幼时雨中撑伞的白衣少年信誓旦旦的对我承诺说,“小丫头,你会是幸福的新娘。”
历历在目。
双眶里的汹涌无法克制,我枕着男人的胳膊泪如雨下。
其实他并不知情那年的相遇,与我相遇的人是徵翊。
是他的主人格。
我陷入无端的痛苦挣扎,所以我爱的人到底是谁。
当徵翊问我这个问题时我哪里又回答的上来?
“苡儿,为什么要哭啊。”
此刻他的温柔就像是一场梦。
以前的我总是觉得他冷漠,高傲,不近人情味。
而如今呢?
相比徵翊,他其实,其实是柔情的那一个。
徵翊的世界孤独,黑暗,深陷绝望。
所以他透露出来的方方面面都那样冷漠无情。
“慕久卿,我爱你。”
男人听闻我的爱意用力将我揽入怀中。
哪怕我清楚他此刻的记忆是同步给徵翊的。
没有关系。
又有什么关系?
我确实,我这十年,自以为是爱的男人就是慕久卿啊。
所以我又该如何同徵翊说出那样的谎言?
更何况,在我眼底,他不就是他吗?
他们就是同一个人,我爱的人无论是谁我都爱。
没有理由推开我的,没有资格。
“苡儿,不要哭,我一直在这里。”
如果他一直是他就好了。
我便不必再去面对接下来的任何纷扰。
可他一直都会变,他是我们感情里的不确定因素。
我犟不过他的,他是可以被称作神邸的男人。
情绪平静了些,男人抚摸着我的发丝,一举一动都是对我的珍惜。
只是他接下来的一番话令我惊心动魄——
“苡儿,我是因何受伤,为什么我完全没有记忆。”
他怎么可能会有记忆。
因为在这之前他是徵翊。x
是那个冷酷无情的男人。
我胆战心惊不知该如何回答。
而接着他又开始自我揣测一般说道,“最近我总是陷入疲惫,而一旦我陷入这种状态便有人跟我争夺,像是要夺走我的身体。”
有人要夺走他的身体。
所以他是有意识的。
他清醒面对着这些事,但他不明白因何而起。
我感到压抑。
捂着哽咽的喉咙发不出一丝声音。
“也许,可能你只是工作压力太大了,乖,我们好好休息,睡醒就没事了,把伤养好就没事了。”
我让他靠在我的怀里,第一次觉得我深爱的男人也有这脆弱的一面。
他也对我表现出了依赖的样子。
爱的最开始是因为我对他的仰慕。
后来。
 
第六十七章 永远爱你[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