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母现场下厨，非得要给她再做点吃的当宵夜。趁此机会，他们得以在客厅面对面。一开始谁都没说话，令人窒息的沉默蔓延在客厅的每一个角落。
“你成绩还是第一吧？”他大概是找不出别的来问了。
许沁柔笑得很勉强：“期中是，期末不是，学校高手太多了，想保持前段都难。”
“对你来说不会的。你那么聪明。”
这份客套的夸赞令她尴尬得手都不知道往哪放。他们之间也有必要这样说话么？
“喂，阿杰，你还在生我气？”她单刀直入了，“我都快忘了我们上回到底为什么吵架。”
“不是吵架，不能算吵架，只是我单方面发脾气。”他叹气，“都过去了，你不用记着这事。”
他们之间的坚冰尚未融化，何母已经端着食物出来，她一脸抱歉：“鱼和肉刚才都吃完了，冰箱里的存货现做又来不及，我只能给你做炒饭了。”
“炒饭我平时想吃还吃不上，食堂说要健康饮食，顿顿都是菜叶子。”许沁柔坐在饭桌边抄起勺子就往嘴里扒饭，毫不淑女的吃相很能激发其他人的食欲，引诱得何母也拿起瓜子开始嗑。何英杰依然坐在沙发上摆弄遥控器，虽然电视根本没有开。
“阿杰，坐过来呀，你难得和阿柔有机会聊聊天。”何母拍了拍旁边的凳子。
许沁柔瞥了他一眼，替他解围：“不用啦，干妈你和我多聊聊嘛，我和阿杰聊过那么多次，还没和你好好谈过心。”
“好，我们母女俩好好说说话，不理他这个臭小子。”
晚上剩下的时间里，许沁柔再没和何英杰说过一句话，全程和何母相谈甚欢，到了十一点半，该上床睡觉了，何英杰主动起身：“你去我房间睡，我睡沙发。”
家里沙发这么小，他一米八的个子蜷在里头怕是一夜都睡不着。许沁柔摇头：“再怎样也是我睡沙发，今天突然上门，还吃了一顿蛋炒饭，够麻烦的了，怎么还能要你让床给我。”
“妈给女儿做饭吃，哥哥给妹妹让床铺，怎么能叫麻烦。”何母不许她这么说，“阿柔你要是不嫌弃，可以同我睡，我的床挤一挤还是能容纳下两个人。”
当晚她和何母挤在一起睡，翌日天不亮就自动醒来。出去看时间，才凌晨五点半。何母不多时也起床做早饭了，何英杰也破天荒起得很早，坐在门口发呆。
“你们年轻人也能这么早起，真是难得啊。”何母笑着招呼他们吃饭，大年初一煮了汤圆和鸡蛋。
“您平时也起这么早吗。”许沁柔笑道。
“是啊，上了年纪的人睡眠少。”何母碰了碰儿子的胳膊，看他明显在状况外，“大早上爬起来发愣，有心事啊？”
对母亲的这句调侃，何英杰没有回应，转而对许沁柔说：“吃完饭我送你回铜锣湾。”
“不多呆一天？”何母有点舍不得。
“她啊，八成是背着家里人偷溜出来的，要是太晚回去，绝对被发现了。”何英杰相当了解她。
于是何母开始催促她吃饭。六点二十分，她坐上了何英杰的车。
“你又换新车了。”只剩他们两个人时，她才提及这些，“赛车赢了好多次吧。”
他能听出她语气中的不悦，也知道是为了什么。男人们玩赛车，副驾驶必定要有美女作陪，谁要是没有带马子，这一局是不会开的。有女人同生共死才是浪漫。即是说，他参加过多少次赛车，副驾驶就坐过多少个女人，名义上的马子多得数不清。谁知道他会不会对哪个心动，就是不心动，老二也会动。
他看着她硬邦邦的侧脸线条和毫无表情的面庞，声音终于染上笑意：“吃醋了？”
许沁柔听到这语气，气不打一处来，但好不容易迎来冰消雪融的时机，她不能使小性子任由它溜走，索性在他面前服个软：“是啊，吃醋了，你这么多辆车的副驾驶都和我无缘，我从小陪你长大，能不吃醋吗？”
终于听到自己想听的话，何英杰嘴巴咧到耳根：“那以后我要玩赛车了就找你，副驾驶永远给你保留。”
许沁柔总是忍不住想问他，将来有一天开不动赛车了，他准备去干点什么。不过目前似乎不是问这个问题的时候，他远远没有“从良”的心境，她逼他只会适得其反。于是她一口答应下来：“好啊，你自己说的，我要是不在，你不准找其他女孩上车！找男人可以，女人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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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六章 末路狂花09[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