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这就是许沁柔的“丈夫”。
他抓住对方手腕,把他控制住,沉声道:“打女人的算什么男人?”
“你是她保镖还是金主啊?”吴志敏正在气头上,手腕被捏得生疼也浑不在乎。他是没想到平日乖顺的老婆竟然谋划着这一出。一觉醒来,日晒三竿,枕边人早已逃之夭夭,他的包和其他东西还被翻动过。这还得了?搞不清她去了哪里,他选了一个对他而言颇为讽刺的方式:报警。还是那句话,两口子的事自己解决。他平日生活简朴到抠门的地步,硬是从牙缝里省下一笔积蓄,还打算留着养孩子呢,现在老婆都跑了,孩子上哪找去?重婚又不可能。欲望还是要解决的,有过女人后又不想再自己动手,于是去便宜档位找姑娘。姿色的手艺都算不上好,但多少给他泄泄火。
如此过了两个月,正好租房合约到期,房东提出涨价,又赶上厂子里裁员,吴志敏想着索性离开这里,去其他地方看看。临行前他最后去找了一次小姐,喝了点酒,言语间流露出狠意,说将来要是找到那个逃跑的女人,一定往死里干。小姐应付各种男人应付惯了,顺毛技巧手到擒来,帮他提虚劲:“干一整夜,叫她乖乖求饶。”
他们聊了几句,她无意中说起自己原先在酒吧工作过,还给他分析了一段:“你老婆身份证作废了,身上又没多少钱,也没有其他本事,可做的工作不多,也跑不远。正好你现在也自由了,不如在周边几个县市转转,说不定就在小饭馆小酒吧ktv之类的地方碰上了呢?就是你不找她,也可以考虑去这些地方找工作嘛,比你在工厂做,待遇不见得会低多少。”
吴志敏觉得她说的有道理,反正他现在能做的也只有四处漂泊。于是真的在周边地区转来转去,打打短工,晚上直接在网吧过夜。碰到没有网吧的地方,睡公园都行。这种生活并不轻松愉快,他存的钱不算少,但可惜路上碰到几个玩牌的,还是来钱的那种,三下两下掏空了他的积蓄。这玩意玩上手了就很难脱手,何况他不曾受过正规教育或魔鬼训练,自制力根本是奢望。没钱可赌,又没有碰高利贷的胆,便盘算着暂且安定下来找个能干长久一点的工作。睡了一晚草坪,凌晨三点下起下雨,他被淋醒了,裹着外套熬过这一阵。四点左右冷得睡不着,沿着街道快走取暖,走到酒吧街这边,想先打探情况,看有无招人意向,哪怕只是能取取暖也好,没想到走进第一间酒吧就把自己一直在找的人逮了个正着。
他当然不肯放手,哪怕常伟力气大得快要把他腕骨拧断了,满腔愤怒的男人是什么都顾不上的。但他到底不敌常伟,对方抬腿一扫,就把他铲倒在地,抓着许沁柔头发的那只手也松了。她惊魂未定,捏着半边啤酒瓶一骨碌爬起来,脸上带着泪痕,直往常伟背后躲。
“识相就滚。”常伟侦察兵时期的气势又上来了。
吴志敏起初被震慑住,不知此人来历。看到他背后许沁柔那张惊惶的脸,凌虐欲又像把火烧起来。借着这股火,他就有勇气指着常伟的鼻子:“你他妈给老子滚!我是她老公,领过结婚证的,两口子的事轮不着外人管!”
现在天还没完全亮,酒吧街上空无一人,他们拉扯叫骂的声音在半空回荡。常伟不为所动。许沁柔有同伴壮胆,理了理头发,缓过劲来后就恶向胆边生,从常伟身后站到常伟旁边,也指着他鼻子恶声恶气:“谁他妈跟你两口子?我话撂在这,别指望我和你回去,我早就受够你了!”
只有这时她才能感觉到常伟无条件站在自己这一边,他一贯闷葫芦,这时竟也跟着她开口:“人家都叫你滚蛋了,没长耳朵啊?死缠烂打就不是男人能干出来的事!”
吴志敏一看他二人同心协力,登时感到头上一片绿油油。曾经老实憨厚的面具早就不知扔去哪里,他从地上捡了颗不大不小的石头就往她这边砸,当然砸不中,常伟轻轻松松把他挡了下来,一脚过去他就瘫倒在地,除了嘶叫什么也做不了。进过一次监狱,常伟性子比当年沉稳多了,开始处处注重减小力道以及避开人的要害,吴志敏看着痛苦,但顶多断一根肋骨。这还是他挑事在先,酒吧老板又和当地警方通过水,他不用担心产生严重后果。
“等下就交班了。”常伟把许沁柔带回酒吧里,要她放下酒瓶,她手指已经变了颜色。捱到六点钟,处理完手头所有事情,许沁柔没有回自己的隔板间,常伟要她这几天和他住,以防万一。他也是群租房隔板间,外面一群男人吵吵嚷嚷,而且卫生环境比她那边更加恶劣。
“你先将就两天,我晚上去和老板请假,尽量这几天内找到新地方。”他拍拍她肩膀,要她睡自己的被褥,他自己则把仅有的几件外套拿出来盖在身上,蜷在角落里睡了。许沁柔裹在他被子里,闻着他残留的汗味和肥皂水味,觉得自己原先的问题不必问出口了。
第九十四章 寻觅归途的羔羊27[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