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生的妈妈没有工作,在家里把儿子宠上天,是非原则都不要,今天一见自家宝贝带了一身伤回来,立马就发怒了,问出是谁干的之后,这就带人上门来兴师问罪。男生估计是在他妈面前编排了许沁柔不少事情,他妈上来就一口一个婊子,一口一个不要脸,骂得原身的妈也怒从心头起,两个更年期妇女指着鼻子大吵一架,原身的妈坚决拒绝赔偿,说我家这是个姑娘,姑娘还能欺负小子么,肯定是你儿子没说实话,小小年纪就这么爱撒谎,长大不定干什么去。这架吵得街坊四邻都围过来看,许沁柔觉得丢人,想往屋里躲,被她妈又扯回来:“自己惹出来的乱子还想溜?你给我站好喽!”
最后还是原身的妈占了上风,把两人撵走了。回屋之后她也不含糊,照着女儿的脸左右开弓:“我每天事情那么多够我烦的了,你还给我惹麻烦!”
许沁柔死命捂脸,带着哭腔:“明明是他们先对我动手!”
“我不管你们这么多,反正你下次要是再跟人动手把人打伤,或者搞出其他事情来,这书你马上就别念了,跟你表姐打工去。”
这句话杀伤力太强,等于断了许沁柔最后的路子。她一下闭嘴了。书必须念,怎样也要念。她清楚,知识改变命运,这句话不是儿戏。
读完原身的愿望和生平,许沁柔本想先从反抗他们的欺凌开始,敢迈出反抗这一步,往后才有转机,一直被欺负只会压抑人的活力。但如今看来,这招行不通了,她已经看出来,他们对她做过火的事情,不闹出人命就基本没有影响,而她要是反击得太激烈,把他们弄伤了,那是万万不能行的,后果她无力承担。
于是咽下一口气,憋屈地过活。晚上原身的爸回家,妈说了下午的事,弟弟在旁边添油加醋,结果就是她又被揍了一顿。
没办法了,夹尾巴做人吧。第二天小畜生们又对她上下其手时,她不敢再用武器了,顶多拿拳头打,还不敢打在脸上这种明显的地方。女生拳头的杀伤力不强,这样只能更加挑起他们的趣味。
好在一个月后换了座位,这些男生被拆散了,尽管他们不怕老师也不服从纪律,照样跑来调戏她,但上课时多少会收敛一些。这次换座,她坐在常伟前面,左边是个每节课都睡觉的女生,右边是墙壁,只有前面是小畜生中的一员。眼下的境况已经好太多了,上课时她只需要应付一个人的骚扰,还是有不少精力用来听课。
虽然听不懂多少。一元二次方程学了两个星期,连配方都搞不定。学到几何部分,脑中更是一团浆糊。
使用原身的身体有段时间了,她发现原身的专注度非常低,注意力难以集中,把课本上的每一个字读下来都需要不少耐心,稍微把持不住,分分钟魂飞九天。这是不是病她说不好,反正家里人不可能带她看医生,只好自己顶住。
前排传卷子下来,许沁柔前面的男生自己把三张都拿了,故意给后面两个人。她抄起数学课本往他脑袋上一拍,另一只手扯过卷子,力道大了点,刺啦一声三张卷子不同程度地裂开。她抽走开裂程度最小的那张塞进自己桌肚,然后把只剩一半题目的卷子传给后座的常伟。
“阿鸡,你要这么多纸,是不是水留得太多不够擦啊?”他转过头,上半身趴在她桌上,笑容令人作呕。
“再不转回去我就扇你脸了。”许沁柔威胁他。
他丝毫不怕,指着左脸:“来,往这里打,打得越狠越好。”
许沁柔已经扬起课本,只想拿书脊砸他鼻梁,想想家里的态度,心里一寒。打断他鼻梁骨容易,回家之后要面对的才是难事。家里不站在她这边,她做什么都是没底气的。于是书本高高扬起又重重地落回桌面。
见她不敢,他笑得更欢:“舍不得打我啊?”
她低下头,强迫自己屏蔽他的噪音,他说什么她都不予回应。大半节课过去,其他同僚不在身边,他也觉得有些无趣,不再叨扰许沁柔。她埋头做题,读过程依然不顺,老师在黑板上写了例题的几种解法,练习题稍有变形,她就死活想不出,套公式也套错。
选择题连猜带蒙做完,第一道大题就是她最苦手的函数题。这张练习卷出题模式很奇怪,把函数和圆出在一起,等于大题道道都可以用来压轴。她卡了半天,决定跳过第一题,看到似乎不是那么难的第二题。这题和圆相关,无论如何做切线她还是会的。
题干最后一部分正好是卷子断裂处。前面的男生是不要妄想了,旁边的女生干脆没拿试卷,她纠结片刻,转身找常伟。他正趴在桌上睡觉,卷子搭在头上。许沁柔小心翼翼地取下来,正好看到自己想要的条件,转头补在自己的试卷上。
有了这个条件,只让许沁柔更加不知所云。她抓耳挠腮的时候,常伟起来了,没一会儿他在后面戳她:“你看下是不是这么做?”
他把第二题粗略地写了个思路交给许沁柔:“我翻了下书,没怎么听课,可能是错的。”
看了他的想法,她瞬间感觉脑中堵塞的地方被打通了,吭哧吭哧写起来。不过也只是打通一部分,到了第二小问再度卡住,常伟也想不出来,又趴下去睡了。
他们后面的动静把前座男生招惹过来,他看着许沁柔笑:“你有问题不会问我啊,别去打扰伟哥,人家累着呢。”
前桌男生不听课,没什么进取心,但脑子是真的挺好使,数学和理化的知识一点就透,自己看看定理和例题也能做出不少题,有的还是难题。要是端正了态度,把文科几大门背一背,上个一般的高中没问题。为此许沁柔经常恨得心痒难耐,慨叹老天不公,他们什么坏事都做了,还有好天赋加持,唯独她什么都没有,还摊上各种拖后腿的因素。这水平如果给她,怎么也考个县重点甚至进市里念书啊。
下午放学,男生们都一股脑往外跑,一刻也不想在教室多呆。胖子看到许沁柔还扎在座位上,嘲笑她:“鸡,你再怎么学也没用的,这些东西换不成钱,不如卖给我们,我们开的价比你出去打工还高,信不信?”
许沁柔不理他。他们欺负她欺负好久了,最近找到了隔壁班的一个智障女孩,注意力暂时转移,没有死咬着她不放。等他们走后,她终于得到片刻宁静,得以把作业做一部分,课文和单词多背几遍。
常伟还缩在角落里没起来,她背完书后拍拍他:“嘿,醒醒,你不回家啊?”
他头发乱成鸟窝,睡蒙头了:“放学了?”
&nbs
第六十九章 寻觅归途的羔羊02[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