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重深宫,东宫正殿。
沉默的群臣与东宫的新主人面无表情的看着下方的三个人。
此刻晨曦微露,朝阳未生,将军披甲,文臣挂剑。
皇宫之中,弥漫着杀气、煞气、血气。
仿佛下一刻,就会有一头魔怪从种探出爪牙,择人而噬。
年幼的李承道双眸湛湛,看着向来疼爱自己的二叔,面色哀恸,声若杜鹃啼血。
“二叔,真欲杀侄儿乎?”
尉迟恭手中横刀一滞,面甲之下,双眸之中,杀气也随之一滞。
“承道,莫怪叔父,怪只怪你生在在皇家!”
主座上,年轻的李世民神情冷漠,如同一尊死神般,没有任何表情。
李承道心知生死只在一瞬,这会天策府将士已经杀红了眼,是绝不会放过的。
李世民坐在上方,满面纠结。
文武群臣分裂两侧,杀气腾腾。
尤其是尉迟恭,横刀出鞘,站在李承道面前,似乎就等着李世民一声令下,就下手杀人。
李承道艰难的看了看左右,左边便是郑观音,自己的母亲,右边是幺妹李婉顺。
“若想活命,必须让秦王看到你有用,且毫无反抗之心。”
恍惚间,李承道眼前出现一张面孔,面孔的主人露出纯良且阳光的笑容,那笑容似乎可以融化冰雪一般,让他心中多了一份暖意,也多了一份求生的欲望。
“太子殿下!”
李承道干脆利落,毫无节操的行了五体投地的大礼。
郑观音见状,面色微变,双目含煞,怒道:“承道,你是太子建成之子,怎能跪拜这个谋逆之辈!”
李承道自动忽略了郑观音的咆哮,他不想死,他想活着,死中求活,就看谢先生教自己的法子管不管用了。
抬起头,李承道直勾勾的盯着李世民道:“可否听臣一言!”
“讲!”
李承道一时语塞,他就是试一下,李世民真要他讲,他一时间竟然回不过神来。
东宫静的可怕,针落可闻。
李承道额头冷汗滚滚,终于鼓足了勇气,开口道:“殿下,先太子一死,四方必闻风而动,尤其是突厥,必然会犯边。”
“哼!危言耸听!”尉迟恭冷冷道:“北方有豳(bin)州铁骑,罗艺更是兵法娴熟,颉利小儿纵然犯边,又能如何?”
李承道咬了咬牙,直视李世民,沉声道:“罗艺为人狼子野心,鹰视狼顾,非人臣之相,更何况其与先太子交好,若是他大开方便之门,颉利陈兵长安,亦非难事!”
文武群臣沉默片刻,李承道说的事情并不是危言耸听,反而极有道理,以罗艺那个反复无常的性子,太子建成一死,李世民因为杀兄囚父,立足未稳,无论从哪个方面来说,他都有可能造反。
毕竟,九五至尊的位置,谁不想坐坐呢?李家不也是反了杨家才得到了帝位吗?
李世民看着自己这个侄子,沉默不语,就算是颉利来犯又如何?就算是罗艺反了又如何?
今日之事既然已经做下了,就要斩草除根。
眼见李世民目光闪烁,不为所动,李承道立刻就慌了。
“冷静!不要慌!谢先生不会害某。”
李承道在心中不断给自己鼓气,但是身躯却颤抖了起来,生死攸关之际,怎能不慌?
他还是个孩子啊!
“臣有法子,可增强大唐军力,也有法子让颉利有去无回,为我大唐翦除一心腹大患!”
“黄口孺子!口出狂言!”房玄龄当即叉手施礼,道:“太子,不可心慈手软,须斩草除根,以绝后患!”
“殿下,不妨听一听。”
李承道闻声望去,不由感动的差点哭了。
义气无双秦叔宝,连玄武门你都没去,不枉阿耶对你那么好。
“臣有两物,可助殿下。”李承道稚嫩的声音在东宫之中显得很单薄且孤独。
“其一曰:马掌。”
“此物乃征战利器,战马钉上马掌,可以减少因长期的跑路造成对马蹄子下方进行磨损,钉上马蹄铁之后,马蹄铁很轻松就能抓住土地,跑起来比较稳,也不至于滑倒,也会增加马匹的速度。
如此以来,便可以增强大唐铁骑的战力,纵然是河滩、刀兵,也伤不了马蹄。”
李世民双眼微眯,这话他是半信半疑的,一个十二岁的孩子,生在深宫之中,如何知道这种事情?
若是宫中典籍有记载,别人就发现不了吗?让一个什么都不懂得孩子发现了?
一个温文尔雅的文臣一脸犹疑的走了出来,施礼道:“殿下,臣倒是听说过这种奇物,家父在世之时,曾经数次与臣提过此类奇物,前隋之时,曾有人进献于文帝,藏于深宫之中,已然失传,臣觉得,可以一试。”
李承道感激的看向声援自己的人,赫然便是阎立德阎大匠。
李世民皱眉,看向自己的左膀右臂。<
第一章 怕某大宝剑乎?[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