尘昙游玩了一天体力不支,又怕等不到陆随深回来就睡着了,只能靠坐在床头,脑袋一点一点的,昏昏欲睡。
阿深怎的还没有回来呀。
他快撑不住了。
沉重的眼皮再次合上,困意卷席着他。
这次出来,他是用了丹药强行撑住自己的精神气的,只为了不让陆随深发现什么异样。
现如今丹药的效果散去,他再也支撑不住,脑袋不自觉的垂下,眼见着就要磕到了床沿,就有一只带有凉意的大手扶住他的脑袋。
尘昙勉强自己抬起眼皮,对着来人笑了笑:“阿深,怎么才回来。”
因为太过疲惫困倦,他并没有看到陆随深发红的眼眶,也没有注意到,他在颤抖的手臂。
“阿深,我好困。”
尘昙自觉的抱住陆随深的腰,脑袋在他的胸膛上蹭了蹭,“你抱着我睡觉,好不好?”
昔日站至云端的强者,如今在他的面前更像是一只喜爱撒娇的猫儿,举手投足之间的矜贵尚存,却再也回不到以往的云淡风轻。
都是自己造成的啊。
如果尘昙此时清醒着,必然能注意到陆随深膝间的泥土和尚存的血腥味。
陆随深喑哑着嗓子说了一声好。
两人轻柔的放进被窝,陆随深挥灭了烛火将外衫退去在他的身侧躺下。
因着身上寒气未退,他并没有抱着尘昙。
就算是在睡梦中,没有熟悉的味道,尘昙必然是不乐意的。
自主的便钻进了陆随深的怀中,找了个舒服的位置睡的恬静。
淡淡的月光透着窗倾洒在他的睡颜上,睫毛纤长浓密,精致的鼻梁下,是一双玫色的唇瓣,轻抿出一个弧度,嘴角微微勾起。
足以看得出,在睡梦中,他依旧是满足的。
明明有那么多机会逃跑的。
修长的指间落在他的眉梢轻轻拨动,陆随深细细注视着他,这样的一张脸,刻在了他的骨子里,这样的一个人就存活在他的灵魂深处,谁都不能夺去。
唐奕说,这是你想要的。
你想要的,就是死是吗?
陆随深恨自己的懦弱,恨自己的犹豫不决。
如果在得知母亲身亡之后,他便自戕在母亲坟前请罪该有多好。
这人就不会身心备受折磨。
“换我死好不好?”
他轻声问熟睡的尘昙。
对方没有一点的反应。
“师尊,此局何解?”
这场死局,到底该如何才能解开。
“师尊,弟子有惑。”陆随深呜咽着埋入尘昙的颈项,“弟子有惑,不知何解。”
此局只有他们可破。
此惑唯有他们可解。
杀母之仇血债血偿,是尘昙解的局。
他们之间不死不休,是尘昙解的惑。
事成定局,纵观天道,亦不可阻止。
——
翌日,除了尘昙洋溢着朝气,跟在他身后的三人皆是苦中作乐强颜欢笑。
经过唐奕的确认,陆随心知道尘昙说他快死了,不是在骗她。
再面对尘昙,她便不知应如何对他了。
“随心,烤乳鸽!”
在她分神之际,唇边突然多了一抹热气。
定睛一看,是尘昙手中拿着一根铁签,铁签上穿着一只焦香焦香的烤乳鸽。
他一双眼温柔的看着自己,“烤乳鸽阿深做的最好吃,不过这家也不错。”
说话间,陆随心还能看到他唇角的油渍,而自己的哥哥正拿着一块巾帕细心的为其擦拭。
唐奕说,哥哥听到了他们那天的对话。
尘昙是哥哥的爱人,那么哥哥如今…会是什么样的一个心情呢?
陆随心默声接过,并没有像昨天一样拒绝,轻声道谢:“谢谢。”
尘昙笑笑没说话,继续在喧闹的集市上找寻自己未曾见过的新鲜玩意儿。
“糖人儿咯,现捏的糖人儿~”
糖人?
尘昙拽着陆随深走到了卖糖人的摊位,那店家见到两人穿着气质不凡,忙热情的迎了上来。
“两位公子,可是要为家中弟妹捏糖人儿啊?要兔子还是狮子,天上的龙小的也是会捏的。”
兔子狮子尘昙都没有兴趣。
他扫视着摊位上的摆品,在角落里看到了一个人形的糖人儿,便问道:“可以捏人吗?”
店家一愣,“自是可以,就是不知公子想捏谁,若想捏的人不在场,小的怕捏得不像。”
“捏阿深。”尘昙指了指一旁的陆随深,“还有随心,还有魔…唐奕。”
店家看到了他身后还跟着两个人,便痛快的捏起了糖人。
不过那些竹签按了几笔,便已经出现了雏形,当真手艺精湛。
尘昙对这个很感兴趣,看的很是认真。
没一会儿,几
78.“换我死好不好?”[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