需让我单相思,又为何让我…杀了阿深的母亲呢。
我宁可…他不爱我。
“陆随深,你还念着他?”
骤然的声音将尘昙的思绪拉回,阿深来了吗?
他走了几步,远处有两个人影在拉扯。
其中一人身形高大,只一眼尘昙便认出是陆随深。
他正慵懒的靠在树上,一双眸子淡漠的盯着眼前醉醺醺的阎煦。
“他是你的杀母仇人,你们这一辈子都不能在一起了。”
杀母仇人——
尘昙心口骤然被寒冰笼罩,指尖无意识的纠结在一起。
他们,在说自己。
“你到底想说什么?”陆随深终于开了口,声音没有什么起伏。
阎煦饮了酒,胆子不知道发了多少倍,他朦胧着一双眼问道:“你要不要,跟我试试?”
听到这句话,尘昙的思绪凌,结成一张大网勒紧了他的心脏,痛得喘不过气。
耳畔的嗡鸣声震耳欲聋,让他听不到他们在说什么。
应该离开才对吧。
尘昙踉跄着后退了两步。
他…应该离开的才对。
越想越慌,他知晓自己不应该在这里呆下去了。
可这双腿变得如千斤重,他忍不住想再看。
一抬眼,却不知两人的位置得了转换,据随深强势的将对方压制在树干上,他们距离很近,他们…在亲吻。
不要…
又猛的后退了好几步。
尘昙迷惘失神的双眼显出内心极度哀痛,绝望的像是掉进没底儿的深潭一样万念俱灰。
他只想过让陆随深忘记自己,那样他会过的好些。
可他忘了。
将对自己的情意忘却,陆随深会不会爱上别人。
他会不会像对待自己一样,对待旁的人。
他骤然捂住自己的嘴,泪水如决堤般溢出眼眶,逃一般的离开了这个地方。
另一头,阎煦轻声呢喃:“有老鼠在看。”
陆随深瞥过眼,只看到了赤红色大氅的衣摆。
他眉眼淡淡,阎煦没有在他眼中看到任何的情绪。
“我以为,你真的要吻上来。”他的声音带着自嘲,“如今看来,倒是被你利用了。”
“利用?”陆随深嘴角扯出一个冷硬的弧度,“本尊没有时间利用你去做些什么,本尊只是想警告你,不要再做这些逾越的事情,再有一次,本尊灭了你的妖族,可懂?”
不等阎煦做什么回答,陆随深转身准备离开,却被不甘心的阎煦叫住。
“你是想快些对你的杀母仇人解释我们之间什么都没做吗?”
陆随深没动。
阎煦就像是受到了什么刺激,语气幼稚极了,“陆随深,妖族本就不重亲情,不若你就同尘昙双宿双\/\/飞,又何必虚伪的报什么杀母之仇呢?”
“本尊为何要同他解释?”
陆随深慢悠悠的转过头,华贵的玄色锦衣显其尊贵雍容之态,赤金色锐利深邃,眉骨上的蛇头发箍如若电闪,矜贵又危险。
“爱这个东西虚无缥缈,不堪一击,本尊为何要执于追求?”
他缓步走到阎煦面前,将他逼的靠在树干上,欣赏着对方惊恐的神色,伸手,狠狠的捏住他的下巴。
“就如你今日这般,是在同本尊求欢?”
“…我若说是呢?”
“好啊。”陆随深眸光内敛,“在这,脱吧。”
在这?
阎煦震惊的看他,“你…”
“怎么?妖族之人还在乎这些?做不做?不做本尊便走了。”
见他要走,阎煦咬紧牙关,“做。”
代表着妖王地位的衣袍落在地上,莫要说是欲望,陆随深连眼神都没有波动一下。
萧瑟的冷风吹过,虽然不冷,但这般被人看着阎煦还是有些羞耻心。
“你…来吧。”
陆随深本是面无表情,两息之后,突然笑了。
是那种嘲讽邪妄的笑容。
“抱歉,本尊忽然…没兴趣了。”
“你耍我!”
阎煦最耻辱的日子,大概就是今天了。
面对他的敌视,陆随深不以为然,反而微微弯腰,戏谑道:“日后妖王还是管好自己的这张嘴,不然哪天身首异处,本尊可是要为你心疼的。”
拍了拍阎煦的肩膀,陆随深只留给了他一个背影。
阎煦将衣衫穿好,愤恨的低吼:“你就不怕我同斩魔宗合作,攻了你的魔宫?”
陆随深只摆了摆手,“好啊,本尊等着便是。”
——
尘昙一步一步朝着寝殿的方向走,不过是个庭院,他从未觉得道路如此漫长。
鲜红的大氅在耀目的雪地中异常扎眼。
陆随深看到的便是这一幕。
瞧着尘昙踉跄着险些摔倒,也没有露出任何的表情,唯有一双眸子幽深可怖,充满了阴郁,夹杂着丝丝恨意。
或许他在思考,怎么会爱上这么个人。
尘昙在前面走,他也只是在后面跟着,直至前面的人扶上了寝殿的门,他瞳孔一暗,直接将人卷席了进去。
尘昙回过神时,已经被人压制在床榻之上。
他呆愣的看着那双眼,绝望的余韵尚有残留。
“本座记得曾有过吩咐,面对本尊之时…你应带上眼罩。”
说着,尘昙一双眼遁入黑暗,什么都看不见了。
耳畔是锁链的声音,他又被锁在了床榻之上。
阿深的记忆,已经开始忘记近月来发生的事了吗?
那之前,关于爱他的事情…阿深是不是已经都忘了。
悲喜参杂,这一切都是出自他手,可怎么能这么痛。
陆随深吻他人的画面还历历在目,他…他不想…
“放开我…”尘昙失神的呢喃,“别再…碰我了。”
回应他的是布锦撕裂的声音。
而后,带有寒气的温热靠近了他,让他仓惶的侧开了头。
不要用碰过别人的唇来吻我。
奈何他根本就逃不过。
下一秒,下巴猛地被人掰了回来,迎接他的便是狂风暴雨。
“唔!”
挣扎的幅度由小变大,泪水溢出,浸湿了整个眼罩,奈何对方紧锁着他的四肢,根本挣脱不开,只发了疯一样的咬破对方的唇舌,只为让他松开自己。
尝到了口中的咸甜,陆随深顿了一下,他并没有停下,而是伴随着血液和泪水,狠戾的亲吻更像是一种厮杀。
不死不休。
“不要…”
能说话的一瞬间,尘昙抗拒着他的一切碰触。
唇,手都碰过别人了。
不要碰他了。
“放开我!”
“我不要你…”
空气静默了半晌,男人没有再动。
就在尘昙以为对方放过了自己的时候,一阵撕扯灵魂的剧痛让他尖叫出声。
耳边是男人阴森的低语:“你有何资格说出不要本尊的话?”
“疼…”
尘昙半张着口,好像不会呼吸了,只一遍一遍的呢喃:“好疼…”
“师尊莫不是忘了,这本就是疼的?”
不,不是的。
尘昙歇斯底里的在心中反驳。
最初他也这样认为,可后来他知道,不是这样的。
指尖深深的嵌入男人的肩膀,血腥味弥漫开来。
疼痛并没有影响了男人的欲望,反而…增加了不少的暴虐感。
喑哑的低吟和男人羞耻无下限的话语让尘昙一时分不清南北。
甚至忘记了今夕何夕,只能在痛苦中轮回。
“阿深,不要这么对我…”
“阿深…”
……
“你想给人弄死就直说,没必要这么折磨,真的。”
堂堂魔医,第一次给人处理这种事。
瞧着床单上的一片血,唐奕都不用看被下的景色都能知晓昨夜到底是发生了多么凶残的事情。
“他是本尊的阶下囚,如何折磨是本尊的事。”
唐奕:……
“本尊如今不想让他死,便是冥王亲临,也休想从本尊手中夺了他的命。”
唐奕面无表情:“出去。”
陆随深不动。
“我要给他诊治,你想他醒过来看你受到什么刺激?”
“想让他发疯,也是可以的。”
陆随深走了出去。
“真是孽缘。”没好气的嘟囔了一句,唐奕伸手过去给尘昙把脉。
唐奕:……
唐奕:这师徒的脉象怎么一个比一个惊悚?
尘昙的精血呢???
这不应是一个修仙大能的经脉!
趁着尘昙没有意识,唐奕大着胆子再往下探,竟探寻到生命的迹象。
唐奕:???
唐奕:!!!
怀…怀…怀孕了?
不…不是吧?
再仔细一瞧,他松了口气。
啊不是怀孕,是温养的的内丹。
唐奕:!!!
一口气又猛的提了上来,怎样的内丹?!
尘昙的丹田中怎么可能会有属于妖族的内丹?
他怀疑自己看错了,再想探的时候,手腕却被抓住。
他一个抬头,正对上一双无波的墨灰色双眸。
有些尴尬的收回手,唐奕干笑了一声:“你醒了…”
尘昙苍白的脸色面无表情,淡声叙述:“你看到了。”
“我…”
“你看到了。”
知道无法辩解,唐奕只好承认,“看到了。”
尘昙的精血去了哪里,他也都知道了。
“那颗内丹…”
“不要告诉阿深。”
“…”唐奕的唇瓣抿成一条直线。
他大概…彻底懂了尘昙的心思。
71.“阿深…不要这么对我…”[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