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久,一抹淡淡的隐晦的声音猝然从空中响起,“那枚玉佩你哪来的?”
末风拾起那枚玉佩,紧紧地握在手中,擦了擦不存在的灰尘后,天真无邪地笑了起来,如古泉一般深邃的瞳孔望着衍舞,“你是说这个吗?”末风把玉佩拿在手中在衍舞面前抖了抖,冰冷的玉面熠熠熠生辉,折射出冷冷的光。
衍舞不动声色地点了点头。
末风好像猝然想起什么开心事一样,抑制不住地笑声盘旋萦绕在长空,那般天真,宛若一个还没长大的幼童,“这是我哥哥在我小时候给我的,不幸的是我们在一次意外中分散了。”末风的声音明显低了下去,好生失落的苦涩音调在空中回荡,“他和我师傅可是从小对我最好的人了。可是,我再也找不到他们了。”他长叹一声,看着寂静的夜,那像是野兽的眼睛一般幽邃的夜却让他看了许久不曾说话,不知在想念什么。
衍舞的眼中噙着深深的笑意,不太置信的问道,又好像是自言自语,“是吗?”
“当然了!”末风脱口而出,不容置疑地回答。旋即,他的皓齿咬住下唇,嗫嚅了半天才蛮不好意思地说,“你既然不肯说出白穆羽的下落,那末风就只有得罪了。”
衍舞垂下头,低语一声“好。”便不再说话,等待着接下来的痛楚。他那白色额发遮住了他的剪瞳,但他却好像在笑,那种足以融化一切冰雪的笑,犹如春天万物之灵的到来,淡暖的阳光化开坚固的冰雹一般温暖灿烂。
“哧啦”尖锐的声音割晓苍穹,惹的鸿雁荡山,扑翅群飞,鸣声不绝。
血像喷泉一般喷涌出来,恍如水柱激射,漫延到地上,流下一滩瑰色腥膻。
衍舞撇撇嘴满足地微笑,虽然饱受痛苦,但他不会去责怪任何一个人,各有各的苦衷,又怎能迁怒于人?
自知已然出不去,那个真相自然是不能说出来了。直到生命的最后一刻能和最亲爱的弟弟待在一起,已经全是老天给他的最后的恩赐了。
风儿终究是长大了,不再是那个堆雪人的孩子了。如果把那个秘密掩藏起来,他大概就不会痛苦了吧!
这世间的一切终归要结束的,只是介于悲或喜之间,那何不用最好的方式来结束呢?
若是我爱的人快乐地看着最后世界的崩塌,那我想那是应该我最欣慰的时候了吧!或许那个时后我可能早已不在了,但那也不能影响我什么。尽管命运是如此的残酷,但真正想要改变它的人却微乎其微。
他由衷地感叹。
他看着血液一点点地从身体流失,感觉生命也渐渐握不住了,随着血一滴滴地滴落在地上,他头脑眩晕起来。悲怆之情让他不想再睁开眼睛看世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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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血一刻不停地在流淌,挥洒在地上,妖冶得恍如狂傲不羁的红色曼陀罗,邪恶却美丽异常。
这回的痛楚不知是增强了多少倍,那种疼痛感让他倒吸了一口气。俊美的侧脸刹那变得煞白,眼帘微微抖动,好似要睁开,却是迟迟没有多做反应。技艺卓然的他兀自保持着贵族的高贵气息。挥之不去的高贵气息果然不那么轻易被痛苦幻灭。
末风无可奈何,便提起一把剑,在原地踌躇了许久,终于,把绳子拦腰斩断。绳子在高空摇晃,悠然自若的甩动。
外面雨雪霏霏,白色的雪花宛若一个从天界堕落的天使,在空中翩然起舞。飘零到地上,又旋飞舞动。大地被雪花逐步遮掩,也不知何时才能消散。
木门“吱”地一声被洞开了,一位阴冷魅惑的女孩赫然伫立在门口。紫色流苏在夜色显得尤为耀人,长袖把她那洁白如瓷的手遮掩在其中,俊俏的眉微微蹙起。
贴身侍女鳎儿和她一同并排站着,没有开口说话,甚至没有任何表情。
衍舞蜷缩在锅的边缘,滚烫的水包裹着他全身的每一个神经,剧烈的疼痛排山倒海般袭来。他仿佛觉得体内的血液在沸腾,周身的每一个毛孔都舒展开来,快速地散热,也在无止境地产热。他什么也不能做,唯有忍受。和酷刑抗争,和生命抗争,和自己抗争。
额头上冒出了涔涔冷汗,白色的发丝无不湿透。他的体力如行云流水,悄无声息又飞速地流失,连睁开眼睛这么平常的事也没有余力去完成。
血络一动不动地站在门口,
第19章 炼狱中重生[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