魂殿做的是杀人的买卖,只要肯出钱,便是皇帝老儿他们也敢杀上一杀。
所以当发现某位与他们合作的买家是当今太子时,魂主并未有多惊讶。
魂殿立足江湖百年,做成的买卖没有一万也有八千,什么样的新鲜事都见过,有儿子杀老子图谋家产的,有娇妻弄死夫君寻新欢的,有富商干掉对手争利的,也有为官之人铲除政敌平步青云的……
为了一已私利,有些人能做尽这世间最恶毒最可怕的事情,而这些阴诡的人心,最后也不过是魂殿密室中寥寥数行的记载而已。
世人皆如此,便是贵为太子又如何能免俗,何况还是个被逼入绝境的太子!
那时候,所有人都知道太子根本不受宠,被帝后朝臣嫌弃性格懦弱资质平平……连身子骨都不甚康健,说不定哪天位置都换了人坐……
所以,为了保住自己那岌岌可危的太子位,便是做出点什么小动作,也并不奇怪。
泥人尚有三分火气,被人逼到绝境,连反抗都不敢,又怎么配生在皇家?!
第一次,黄金二百两,买的是钦天监一个小小主簿的命,魂殿不过略施手段,便惊了那人的马,让那个私下宣扬太子星晦暗,东宫易主之象的家伙跌断了脖子……
第二次,黄金五百两,身在曹营心在汉的东宫属官便在酒后无声无息的溺死在了自家的池塘之中……
第三次,黄金一千两,故意为难东宫的禁军副统领……
几个无关紧要的小角色,看似合情合理毫无可疑之处的倒霉意外,一次次的得手,养大了软弱太子的胆子,也让魂主知道,魂殿的机会来了!
“机会?什么机会?”
萧澄听了半天,除了魂主洋洋得意着魂殿杀手神不知鬼不觉杀人的本事外,有用的半点没听到,顿时没了耐心,讥诮道:“一群阴沟里的臭虫,还想弄个从龙之功不成?”
魂主轻蔑地斜了一眼:“燕雀安知鸿鹄之志!”
嘿!
你个阶下之囚还挺有胆!!
萧澄被他那眼中的轻视之意激得青筋一蹦,正要反唇相讥却被妙妙塞了块白玉糕险些噎死,“唔唔……”
妙妙:别捣乱!
魂主等了半晌,见这厅中之人对他话中的‘远大志向根本毫无兴趣,只能讪讪的继续往下说。
有了前几笔买卖的深厚情义,接下来的一切似乎便是顺理成章的结果了。
太子想要一柄锋利的刀除掉一切碍眼的人,又不想让人怀疑到自己身上,而魂殿主动找上东宫,经过几番友好协商密切交谈之后,合作自然水到渠成。
自此,曾经被人无视轻鄙的东宫太子有了最阴毒的一把刀,凡是挡路之人皆被魂殿暗中除去,或死或伤或失踪,一切都做得天衣无缝,纵然有人怀疑,也无迹可寻。
魂主轻描淡写地说出一连串的名字,令厅中众人不由色变。
这些名字中,有妙妙等人已经知道的英国公及镇国将军,还有好几个他们根本未曾想过的人……
昭阳长公主年逾七旬无疾而终,辅国公沙场殉国……本是极为正常的死亡,居然也是魂殿下的手?!
“理由呢?”
妙妙举手提问:“昭阳长公主与辅国公一向支持荣王,对他们下手我尚可理解,可英国公、镇国将军向来是东宫最强有力的后盾,为何要杀他们?”
她这些日子一直在研究魂殿密室中搜来的交易记录,也向柳柳及林奚打听了许多陈年旧事,就是想厘清这些人命背后的最终受益者。
如果说早在当太子时,景德帝便与魂殿有所勾结,那其中很多人,确实是投靠了荣王。
昭阳长公主在世时极为看重荣王,还将自己夫家的长房嫡女嫁与荣王为妻,而辅国公戎马一生,向来看不上手无缚鸡之力的太子,荣王性子外放好动,喜爱舞枪弄棒,熟读兵书,正合了他的胃口。
这两人可没少在帝后面前进言,意欲劝说他们改立荣王为太子……这一切,都成了景德帝登基后血腥清算的由头,昭阳长公主已逝,她夫家是百年世家,被杀得血脉断绝宗祠被毁,辅国公三代为国征战,最后却落得抄家灭族的凄凉境地。
当时的东宫要除了他们并不奇怪,可英国公与镇国将军呢……
这也是他们最初从未将景德帝列为怀疑对象的原因,实在是这两人对东宫极为忠诚,若无他们护着,只怕东宫早就换了主子,若说是荣王想杀他们还差不多……
东宫……杀了他们,岂不是在自毁根基?
魂主换了个坐姿,手上的蚀心索叮当作响:“魂殿只管杀人,至于为何要杀……”
他满是恶意地看向林奚:“始作俑者都是皇帝,你与其问我,不如问问这小子?”
“谷心兰那疯女人手上的人命,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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