间怀念起了有她在的日子,清粥小菜,温热的洗澡水,还有她微笑的眼睛。
祁仲不敢去回想,他自己明明那么爱母亲,怎么竟然能亲手把她的母亲带走,他明明已经把沈秋意刻在了心里,怎么就能那样伤害她,害她失去了他们的孩子,他怎么会亲手把她吊在悬崖下,让她受海风洗礼。
心,再一次被撕裂,碎成一片一片,拼也拼不起来。祁仲突然间觉得,沈秋意比他狠。利落的割了自己的手腕,却一点一点的告诉他,在他的心里,她已经占据了那个重要的位置,原来在他毫不在意的地方,她曾经做过这么多。
他的手段再狠,折磨也不过是人的肉体,可沈秋意,凌迟他的心,在漫长的余生里,一丝丝折磨着他的生命。
捧在手心的画上,一点一点滴上了眼泪。
连母亲去世都不曾恸哭的男人,在这一整间屋子的油画里,哭的像个孩子。
她那么爱他,怎么舍得离开?
再抬起头的祁仲,已经看不出哭过的样子,可却满目猩红。
他疯了一样的冲出了屋子,把家里的每一个角落都翻了个遍,企图找到所有关于沈秋意的东西。
佣人们惶恐的站在客厅,看着他们的主人。客厅的中央,凌乱的放着很多东西:已经干枯的花、绣了一半的手绢,织了一半的围脖,口红、面霜、油彩,总之铺开了半个客厅。
祁仲死死盯着那些东西,他想要找到更多,可是已经找不到了。那女人在这个家里住了两年,东西却少的可怜,这些东西中过半都是和他有关的。
“先生,这口红的颜色太鲜艳了,不太适合我吧。”
“先生,天气凉了,我给你织条围脖吧!”
“啊!先生,对不起,我不知道你不喜欢花。可是家里实在有些冷清,我就摆上了。”
结婚两年,他几乎忽略了她。那个小心翼翼的沈秋意,从来没有更亲昵的称呼,和他说话总是害怕胆怯的。
第20章油画[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