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仲这辈子,第一次用乞求的语气说话,然而被询问的人,只能背对着他,无法回答。
世界大片大片的坍塌,彩色,变成了黑白。
院长手里拿着东西,坐在了他身边,“如果,非要说她留下了什么,也只剩下这个了。这是夫人去世后,为她剪下的头发。”
白色的绢布,黑色的发。
沈秋意的头发很好,天生就很黑。很多人抱怨头发少,掉头发,快秃了的时候,她根本没有这个烦恼,头发厚的要冲很长时间的水。祁仲还记得,她每次吹完头发,都会抱怨手酸。
祁仲抱着绢布,凝视了很久。不知道什么时候,房间里的医生护士都离开了,云淞站在门口。
像是看着一只可怜虫一样,看着他,“呵,你也有今天。现在做这一套给谁看?小意看不见了,她永远看不见了。”
比起上次见他,云淞瘦了很多,眼眶有些发黑,两个大大的眼袋挂在脸上,和他从前桀骜不驯的样子大相径庭。
祁仲握着绢布,站了起来,脊背挺的笔直,仿佛一瞬间就又恢复成了人前那个祁仲,“滚!”
他不想让云淞看见这样的沈秋意,不,应该说他不想让任何人看见这样的沈秋意。
“祁仲,在你签字的时候,我就知道会有这么一天了。小意所有的器官去向,我都知道,我知道每一个受赠者是谁,叫什么,住在哪里,患了什么病。每一个受赠者,都是我千挑万选的。你心疼吗?”
疼,怎么会不疼。
就好像后劲十足的酒,
第18章疼吗[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