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眼下的僵局,沈则鸣只觉得无力。
他有些烦躁地扔掉烟蒂,朝吧台走去。
客人少,吧台前的卡座只零星坐了两三个人,调酒师上前简单询问一二,调了杯果酒给他。
他端起来喝了口,酸甜爽口,尝不出太多酒味。这时候,与他间隔一个卡座的男人突然端着高脚杯挪到了他旁边的卡座。
男人同样戴一副金丝边眼镜,五官俊朗,只是眉眼不如祁景琛深刻凌厉,多出几分温和内敛的气度。
觉察到沈则鸣的视线,男人冲他浅浅一笑,扬了扬手里的高脚杯。
沈则鸣转回视线,也冲他扬了下酒杯。
“一个人?”
老土又油腻的搭讪方式,沈则鸣淡淡“嗯”了一声,并无继续交谈的打算。
但男人显然没有眼力见,见沈则鸣不理他,竟转过身放下高脚杯,轻轻覆上沈则鸣的手背缓缓抚摸,“我知道你是同,我也是。我们一起,不亏。”
几乎是立刻,沈则鸣狠狠皱起眉头,霍地将手抽出来,寒着脸侧身和男人对视,刚准备抬手揍人,就见祁景琛脸色阴沉地朝这边走了过来。
于是本该落在男人脸上的巴掌转了个弯,搭上了男人的肩膀。
沈则鸣从卡座站起身,搭在男人肩上的右手骤然收紧,两人之间的距离瞬间缩短,他微微侧着脸,屏息贴近男人的耳廓。
男人不明所以,但也乐见其成,顺势揽住沈则鸣,正要进行下一步动作,就被人自身后猛然一拽,紧接着鼻梁就挨了结结实实一拳。
这一拳十足用力,男人不设防直接仰面栽倒在地,大股大股的血顺着鼻腔喷出来,很快染湿洁白干净的衬衫。
祁景琛眸色阴冷狠厉,倨傲地、居高临下地睨着他,宛如一头巡视领地的狼。
男人痛得连眼睛都睁不开,捂住鲜血直流的鼻子在地上蜷成一团。
可是还不够。
祁景琛低头挽起袖子,微微活动了下手腕,唇角勾起一抹冷笑,缓步上前,面无表情地踩上男人摊在地上的左手。
“这只手?”他声线很淡,单手插兜,垂眼,漫不经心地踩着男人的手背碾压。
男人立时发出杀猪般的惨叫。
祁景琛却仍是那副冷冷淡淡的模样,垂着眼慢条斯理地整理袖口。若是忽视他脚底下男人的惨状,的确算得上赏心悦目的一幕。
闻声赶来拉架的清吧店长见状,刚发出一个音节,就见祁景琛撩起眼皮,扫了他一眼。
店长张了张嘴,不由噤声。
祁景琛冲他勾了勾唇,踩住男人手背的皮鞋却更用力地踏上了男人的肩膀。
“还有这儿?”
他脸上没什么表情,下一秒,只听“咔嚓”一声,男人身体剧烈一颤,两眼一翻晕死过去。
聚在周围的人一个个目瞪口呆说不出话,音乐已经停了,整个清吧都陷入一种诡异的安静中。
而沈则鸣站在祁景琛对面,眉梢轻挑,颇有点看好戏的意思。
祁景琛冲他抬抬下巴,淡淡道:“过来。”
沈则鸣掠他一眼,面无表情地转身,拨开人群往外走。
祁景琛眯了眯眼,无视周围的眼神,返回座位拿了沈则鸣的衣服手机,大步追了出去。
清吧外头有个避风的阴暗墙角,因为没有路灯,加上这一带时常有些小混混出来闹事,因此一般情况下基本没人会去。
起先祁景琛也没注意到这儿,他迎着风雪要拐向马路对面时,忽然自黑暗中伸出一只手拽住他的衣角将他扯了进去。
沈则鸣倚墙而立,嘴里咬了支烟,眼梢微挑,似笑非笑地盯着他。
祁景琛眸色发沉,没说话,扔掉手里的衣服,扣着沈则鸣的后颈狠狠吻下去。
这个吻泄愤意味很重,几乎算是毫无章法,两个人紧紧相拥,追着彼此啃咬撕扯,呼吸着属于对方的气息,口腔里充斥着血腥味,血混在一起,分不清谁咬破了谁。
两人都憋了太久,很快就有了感觉,险些要在天寒地冻的野地里擦枪走火。
最后是沈则鸣仅存的理智制止了接下去可能发生的失控场面,他指挥祁景琛捡起散在地上的东西,当街拦了辆车回家。
在车上,祁景琛冷静了一些,从衣兜里掏出手帕和酒精棉片,攥着沈则鸣的右手一遍遍擦拭。
沈则鸣瞥他一眼,眼里透露出来的情绪好似不太赞同,但也没制止。
上楼时,祁景琛正准备用钥匙打开沈则鸣家的门,却被沈则鸣按住了。
“去你家。”
说完,他肩膀擦着祁景琛,径自往楼上走。
祁景琛勾了勾唇,不问理由,快步跟了上去。
甫一进门,沈则鸣解下他胸前的领带,淡声命令道:“低头闭眼。”
祁景琛挑了挑眉,听话地低下头闭上眼睛,而后温凉的丝绸领带就蒙住了他的眼睛。
沈则鸣牵着他,越过客厅,打开了卧室门。
他在床边坐下,下一刻,耳畔传来“喀嚓”一声,双手被套上一副冰冷的镣铐。
沈则鸣竟敢锁住他。
他竟敢锁住他[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