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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00章 假心真意[2/2页]

蜀汉之庄稼汉 甲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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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p;  “我说的是凉州。”
      “凉州……”
      曹三没想到曹植第一个问题居然是这个,当下没有什么准备,嗫嚅了一下,这才说道:
      “凉州……凉州,还,还好吧。”
      “凉州素来是叛乱之地,蜀人入凉州,又遇天灾,难道就没有人作乱吗?”
      “没有,不但没有,而且在冯……冯郎君……”
      “是冯贼。”
      旁边有一个朝廷派过来的文学防辅官接口道。
      曹三不敢再言,看了曹植一眼。
      曹植点头:
      “冯文和屡犯我大魏,乃是极恶之徒,确是冯贼。”
      “是,是冯贼,冯贼善收人心,凉州不拘汉胡,皆愿听其令,故虽遇白灾,却无人作乱。”
      “不可能!”文学防辅官再次开口道,“凉州苦寒之地,民风剽悍,特别是那些胡人,平常无事也要闹三分。”
      “去年那么大的事情,怎么可能一点动静没有?”
      曹三又向曹植看去。
      “你且把自己此行的所见所闻全部道来就是。”
      曹植淡然说道。
      “是。”
      曹三得了吩咐,不但把凉州的见闻说了,甚至还把汉中所看到的事情都说了一遍。
      文学防辅官听完,又不甘心地细问了一些问题。
      曹植却是不耐烦了:
      “问够了没有?若是不够,能不能先让我问完了你再问?”
      文学防辅官显然没想到曹植突然会这么说,他愣了一下,脸色变得有些难看起来。
      曹植却是浑然不怕,冷笑道:
      “这里是陈王府,不是宫中,更不是听充观(即魏国审大狱之所),若是不服,尽可去上秘奏,让陛下降罪于我。”
      文学防辅官乃是朝廷派到王府监察的人员,哪个宗亲敢对他们不敬?
      如今被曹植直接落了面子,对方的脸色变得更难看了。
      当下哼了一声,一甩袍袖,直接走了。
      “陈王……”
      曹三有些担忧地看向曹植。
      “无妨。”曹植面色虽是不佳,但语气却是轻松,“吾初封王时,仅有士卒百五十人,且皆为老弱。”
      “至陛下登基后,仅剩下行将朽木者五六十人,如今更是惟尚有小儿七八岁已上、十六岁已下者三十余人可用。”
      “今年年初入朝见陛下时,陛下还欲要从这些人当中征调,如今吾虽贵为王侯,但却是欲为布衣而不可得也。”
      说到这里,曹植惨然一笑,“府内如此,尚何惧有所失耶?”
      这番大不敬的话,要是在曹丕时代,曹植自然是不敢说。
      但现在自己怎么也算是当今陛下的皇叔,而且还是亲皇叔。
      自己那位皇帝兄长都没有杀自己,难道现在这位侄子陛下还能把自己杀了不成?
      曹三闻言,却是大哭起来:
      “殿下,冯君所送大礼,红糖、毛料、蜜酒等物,皆被彼所扣,岂曰无所失?”
      “冯君心意,吾已知矣!礼到不到,又有何区别哉?”曹植长叹了一口气,“只盼冯君不会怪吾派你前往,乃是存了不纯之心。”
      曹三抹了一把眼泪,小心地从怀拿出一封信,双手捧到曹植面前:
      “陈王,这是冯君亲手给你写的信。”
      “这倒是难得,居然没有被扣下。”
      曹植虽是自嘲地说着,眼中却是闪着喜悦的光,同时略有急促地伸出手拿过信。
      “已经被人看过了……”
      “无妨,乃是意料之中的事耳。”
      曹植浑不在意地说道。
      他一边说着,一边打开了信看了起来。
      信上的内容不过是一些问候之语,同时还道出了对曹植文采风流的仰慕之意。
      没有一字不应该提的话。
      让人感觉很是舒服,同时也让人感觉很悲哀。
      舒服的是因为冯君知道分寸,悲哀的是就连蜀人都知道自己的处境。
      小心而又仔细地看完最后一个字,曹植这才发现,曹三不知何时,双手又捧了一幅字卷,送到他面前。
      让曹植不禁有些惊讶:“这是什么?”
      “冯君得知小人是殿下所派,大喜之下,写了一首诗,专赠与殿下。”
      “哦,速给我瞧瞧!”
      曹植迫不及待地把字卷展开。
      “好字!”
      抛开双方的立场不说,仅仅以字观人,冯郎君不愧是征战沙场的人物,字里行间,透出一股凌厉之气。
      “将进酒?”
      仅仅是看到第一句,曹植便不禁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好磅礴的气势!
      不过这确实也是正好符合曹植对冯永的认知。
      毕竟那一首《蜀道难》,正是这种风格。
      “冯郎君之作,已是自成一家之风啊!”
      曹植不禁感叹道。
      待看到“天生吾徒有俊才”时,曹植的面色已经开始有些潮红,呼吸变得粗重起来。
      再看到“子建昔时宴平乐,斗酒十千恣欢谑”时,曹植终于放声大笑起来。
      他猛地翻身下榻,呼叫道:
      “冯君所赠吾之美酒在何处?”
      “殿下?”
      曹三心头一突,感觉有些不妙。
      曹植却不管不顾,取下自己床头的长剑,赤脚快步走到门口,大呼道:
      “文学防辅官何在?”
      “殿下?”
      曹三想要把曹植拉回来,曹植却是猛地一甩开他的手,径自闯到文学防辅官平日所在之处。
      果见到了一堆尚未开解开的酒坛和箱子,不用说,那定然就是冯郎君送给自己的礼物。
      正在清点物品的文学防辅官看到曹植赤脚披发地闯进来,不禁又惊又怒:
      “殿下意欲何为?”
      曹植哈哈大笑:
      “自是来取冯君送吾之礼。”
      “此乃贼人之物,殿下莫不成当真想要与贼人相通耶?”
      “我呸!吾与冯君,乃是君子之交,汝等狗贼,莫要辱人太甚!”
      曹植“锵”地拔剑出鞘,指着文学防辅官,喝道:
      “客居他人府上,欺辱主人,即便百姓亦知此乃恶客,况乎汝身为官吏乎?更别说劫人之物,汝欲作盗贼乎?”
      文学防辅官看着剑尖已经已经指到自己的鼻子上,再看到曹植的眼睛已经红了,知道他正是激愤之时,当下不敢再刺激他。
      只得强自笑道:
      “殿下说笑了,小人只是替殿下清点一下物品罢了。”
      “吾之东西,何须用你来清点,滚,快滚出去!”
      文学防辅官的脸又青又白,却不敢再说,只得抱头而出。
      曹植出了一口恶气,哈哈一笑,把剑一扔,然后抱起一坛酒,拍开封泥。
      浓郁的酒香立刻在屋子里弥漫开来。
      “好香的酒!”
      是日,陈王府文学防辅官连夜给朝廷写了奏章:
      “陈王得冯贼之信,突发狂症,赤脚散发,举剑欲刺臣,狂悖无礼之极,大失亲王脸面,后又彻夜饮酒不止,云‘唯有饮者留其名……”
      原本文学防辅官计划是想把那幅字卷勒索过来,一起送到洛阳。
      可是现在看曹植这模样,他真要是敢提这事,怕曹植会真一剑刺了自己。
      当下只是暂时作罢,然后又连夜派人把自己的奏章送了出去。
      哪知第二日大清早,文学防辅官还没睡醒,陈王府就突然传出带着哭声的叫声:
      “不好啦!殿下吐血晕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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