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站在身边的九门提督尹岱,顿时也哑然失笑。
眼下的大阿哥究竟也是个风流倜傥的年轻男子。
见着了漂亮女人本人的会感兴趣些。
倒也不足为奇。
便直接差人,把那个旗装秀女带到面前来。
极其耐心的问了问对方的身世来历。
这一问不得了。
只见那个旗装秀女,大大方方的说自己是道光8年的秀女。
顿时……不论是九门提督尹岱,还是大阿哥奕纬。
两人都吃惊的对视了一眼。
擅自截留秀女。
就光这一个罪名,都够文庆喝一壶的。
就在两人惊诧犹豫间。
一列列八骑兵,纷纷来报。
在文庆的书房夹墙里,暗室里发现大量的金银财宝。
大阿哥和九门提督来到了书房处,只觉得眼前简直堪称亮瞎了眼。
厚厚的夹墙里,阴暗的暗室里。
一叠又一叠的银锭金块。
几乎堆码成了一座小山。
数不清的珍珠串和玉器,让人看得眼花缭乱。
粗略的一统计。
这些财物,至少价值几千万两银子。
大阿哥奕纬顿时脸色铁青。
看了看身边的九门提督尹岱,怒吼着说道:“速速去把文庆府上的账房管家全部控制住。
作为佛山的账房管家,定然清楚文庆名下有有有多少的地产店铺和财宝。
本阿哥要一笔一笔的清楚知道,这些年,他究竟在万岁爷眼皮子底下,贪墨了多少钱粮?。”
随着帐房和管家被抓。
财产清点工作进行的非常之快。
第2天凌晨。
几本厚厚的账本便交到了大阿哥的面前。
此时的大阿哥一夜未眠。
甚至渐渐被迫喜欢上了喝茶这种恶习。
毕竟此时的大理寺大牢里,也没有更好的饮品。
大阿哥在大牢门口,太师椅上好好安坐着。
玩味一般的看了看,此时像是一只落难凤凰的文庆。
随意的扬了扬手中的弹劾折子。
声音听不出有多少感情,也听不出是悲是喜:
“从昨夜下狱以来,整个内务府几乎没有人睡的一个安稳觉。
你的这些下属们,毫不犹豫的开始加入了揭发你的队伍之中。
他们一个一个的,或许都是你当初尽心栽培和提拔出来的。
不过此时,你既然已经下狱,墙倒众人推嘛。
他们索性就把你摁进水里,希望这一摊子的浑水,这一切的罪名,都能由你一人承受。”
说完把那些弹劾的折子,随意的扔到了他面前。
文庆眼神呆呆的,满脸不敢相信的,看了看眼前的大阿哥。
仿佛整个人生和骄傲都被摧毁的体无完肤。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那些昔日和自己称兄道弟的同僚。
酒局上一口一个大人,一口一个恩师,一口一个部堂。
自己这么些年来对这些下属,也没少提携和栽培。
怎么在这关节眼上?
一个个的都纷纷调转枪口对准了自己。
文庆恍惚的摇了摇头。
苦笑的看了看大阿哥。
对对对。
一定是大阿哥的离间之计。
特意来离间自己和当初这些得力属下心腹的感情的。
想来多半是大阿哥,对自己的情况无法继续深入了解。
所以采用这种方式来诈他。
……
只是等文静哆嗦的手,捡起了地上的那些折子。
一字一字的。
渐渐看清那些写折子的人的笔迹。
文庆满脸的不敢相信。
这些字迹再熟悉不过了。
写出这些文字的,一个个都是昔日的同僚。
没有哪一个不曾饱受过自己恩惠,没有哪一个没受到自己的关照和提携。
可如今大难来临。
这些人却要在自己的伤口上狠狠踩上一脚,并将自己重重的推入悬崖之下。
临了完了……
还要狠狠的啐上一口唾沫。
一份份折子,披头散发的文庆,看的是越看越怒,越看越心惊。
心中抱有的最后一丝丝希望,也被彻底摧垮了。
牢外的大哥用早茶盖子轻轻的刮了刮茶水上面的氤氲茶气。
慢里斯条的火上浇油:
“等你下狱以后,这些奏折就会递到万岁爷面前。
你就算不问斩,一个流放宁古塔的罪名是逃不了的。
至于你的妻女嘛,要么给披甲人为奴。
要不就会被卖入教坊司,那个地方你知道的。
大多数犯官的妻女都会被卖到那里,然后供人随意玩弄,
他们玩乐的时候还要说,某某大人的妻女果然有味道。
至于你的儿孙嘛,我都想好了,具体看你表现,你要是不配合,就让他们去挖矿。
挖矿这种事情嘛?要么被累死,要么被埋死。
您这一家老小,何去何从,就全在文庆大人一念之间了。
不过要本阿哥说。
你也是够倒霉的。
毕竟这么些年来。
内务府分钱,又不是只有你文庆一个人分了。
为何受罪的偏偏只是你一人?
如今的这些下属心腹,一个个唯恐你罪名不够多不够重,生怕你死的不够快。
一个劲的把罪名安插在你身上。
你身为总管内务府大臣,也算得上是位极人臣了。
文庆大人,你真的心甘吗?
你真的甘愿自己独自一人领罪,却让他们逍遥法外吗?
然后在教坊司,你的妻女却要承受着他们的玩弄,你的良心真的能够按定下来吗?”
……
大阿哥刚说完,很是嫌弃的从嘴里吐出来,一片茶叶碎片子。
这动作落在了文庆眼里,又是一阵心惊胆战。
……
满脸不敢相信的将那一份份折子,撕的粉碎。
复仇的怒火使得他双眼通红,整个人像是一头发疯了的狮子一般。
心里头一个毒辣的声音,猛然响起。
特么的,老子不好过,你们这些恩将仇报的也别想安然无恙!
只要老子豁出去了。
下地狱的绝对不止老子一个人。
一念至此。
狼狈不堪的文庆,恶狠狠的抓着牢房的木栅栏。
眼睛瞪得像铜铃一般。
声嘶力竭的朝着大阿哥喊道:
“大阿哥,我要弹劾,我要弹劾他们。内务府的贪墨虚报,可不只是我一个人的罪过。
不光是这些内务府的官吏。
所有的文武百官,我手上几乎都有他们的黑料,只要大阿哥肯给机会。
但凡文庆知道的,都会如数相告,只肯请大阿哥高抬贵手,饶过我的妻儿。
一人做事一人担,我虽有贪墨,虽有对万岁爷瞒报,可罪不及妻儿。
还请看在奴才坦白的份上,对奴才妻儿宽大处理啊。”
……
听着这话的大阿哥缓缓放下茶盏。
满意的回过头来,似笑非笑的看了看,眼前这个如风如狂的文庆。
脸上的笑意更加的浓了,递上了一叠白纸和笔墨砚台。
像极了一个循循善诱的老师:
“别急,别急,本阿哥有的是时间,你慢慢说,慢慢写……”
第17章 墙倒众人推[2/2页]